“我还以为你会死在这呢。”

冷冰冰的态度，除了莫廷远还能是谁。

林初七心底一阵苦涩，却附和他的话，遗憾道：“真可惜，没能死在这，让莫先生失望了。”

“林初七。”莫廷远大步流星来到病床旁，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脸，“你别想这么轻易就死了，你的罪过还没洗清。”

一字一句，听得她痛彻心扉。

“是。”她咬紧嘴唇，小声说道：“我的罪过，只有死才能洗清。”

“闭嘴。”莫廷远听见她说“死”字就格外烦躁，好像又回到了颜颜去世的那段时间，各种痛苦画面接憧而至。

偌大的莫家，有多少人想要接近讨好他这个继承人，他就有多厌恶，他只有颜颜一个亲人了，却因为林初七，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恨意铺天盖地袭上心头，几乎要冲散他的理智。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脸上那块纱布，下面是那条伤口，轻轻一按，痛意倍增。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滑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被子上。

她吃痛，下意识想要推开莫廷远的手。

可莫廷远比她更快，直接按住她的手，眼神冷冽幽暗：“你还有另一只手，要不要试试血液倒流的感觉？”

见他眼底透露着疯狂，林初七索性放弃抵抗。

血液倒流也好，毁容也罢，反正落在莫廷远手里，她生不如死。

莫廷远恶劣地按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见她眉头都不再皱，像个没有知觉的提线木偶。

他烦躁地松开手，坐在病床边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情你，林初七，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莫廷远。”

林初七僵硬地偏头，看着莫廷远那张好看的脸，一字一句道：“你真的有病。”

没病怎么会用自己的终生幸福绑住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只为了折磨她呢？

“疯子！”她低声喃喃，眼泪悄然逃出眼眶。

她也是个疯子，爱上了莫廷远这个没有心的人，受尽折磨还不死心。

林初七啊林初七，你的脑子真的生锈了。

她想着，眼泪簌簌地流。

莫廷远见她突然泪流满面，心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冷着脸扯了两张纸巾扔在她脸上，冷冷道：“把眼泪擦干净，你现在是莫太太，毁容了只会丢莫家的脸，到时候我可不会把你留在莫家，你林氏集团，也就完蛋了。”

莫廷远！

林初七又怨又气，都忘了哭了。

他真不放过任何一个戳她软肋的机会。

轻轻擦去眼泪，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她按响床头的铃。

看她安静得像只受伤的猫，全程一个人解决各种难题，莫廷远不由得想到初次见面时，她护着一个高中女孩，吓跑一群小混混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像一朵向阳生长的向日葵，带着朝露，裹着晨曦肆意生长。

而现在……

莫廷远看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烦躁。

嗡嗡！桌上的手机不停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