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酌数杯,杜谦不胜酒力,起身离去。只有秦义还陪着张如玉。两人喝得略上头了,秦义便道:“不知为何,我见方兄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张如玉心中一颤,手中的酒杯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巧妙掩饰掉,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来,秦统领,这一碗我敬你,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秦义神色不动,抬起碗一饮而尽,喝完又自顾自地倒了一碗,竟独自痛饮起来。不多时便有了醉意,神色间便有了忧愁。
张如玉见状,忙问道:“秦统领有心事?”
秦义又喝下一碗,才目光迷离地看着张如玉,道:“方兄,你觉得男子汉生于天地间,落草为寇是不是太过窝囊了?”
张如玉心中一凛,仔细看了看秦义的神色,却猜不透他的心思,当即应付道:“秦兄还请慎言啊,大王听见此话,未免会不高兴。”
秦义却不屑地笑了起来,站起身,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杀敌报国,马革裹尸!可笑我们却沦为残害百姓的贼人,实在可笑,可笑啊。”
突然,他一把抓住张如玉的胳膊,道:“我知你是假意投诚,实际上你是楚风派来的细作。我早已想反出贼寨,不如你我今夜便将那杜谦擒去领功如何?”
张如玉心中大震,想不到秦义心中竟然是这般想的,但仔细一想,又恐这秦义是在诈自己,若是自己答应了他,恐怕马上便会人头落地。
想到这里,他抽出胳膊,道:“秦统领,你醉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这丝失望之色让张如更加难以判断他心中所想。
“也罢,我醉了,确实醉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方兄勿怪。”
“秦统领慢走!”
秦义离去之后,张如玉正准备起身,却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快速离去。仔细一想,顿时吓得满头大汗。
原来秦义方才真的是在诈自己,否则又何须在门外埋伏耳目?好险,好险!
不过那秦义的演技当真是天衣无缝,尤其是最后那个眼神差点让自己全盘托出自己此来的目的。此人当真可怕。不除掉此人,天王寨绝对不可能被攻破。
之后数日,张如玉始终不谈领兵之事,也不求杜谦赏赐自己。终日无事,除了借机与孙玉儿幽会,便于寨中之人饮酒作乐,他为人豪爽大方,几天下来便于终日混熟,倒是打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孙玉儿秦义有好感这样的秘闻。当然,众人碍于杜谦的面子,也不好更不敢说破,只是大家闲暇无事的时候,暗地里会经常谈论。
这日,杜玉儿再来看张如玉,因为这些日子的接触,她自己早已沦陷,但碍于杜谦在,也不敢公然来看望,今日杜谦去陪六夫人,便抽出空来。
见到张如玉,她眼中放出了光,走上前道:“公子的神色看起来好多了。”
张如玉见是她,先是一喜,随即脸色冷了下来。“些许小伤,不劳夫人挂齿。”
孙玉儿一愣,只觉张如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轻轻关上房门,坐到张如玉身边,道:“公子今日为何对奴家如此冷淡,不似往日的温存了?”
张如玉看了看她,道:“自我上山之后,大王对我始终怀有戒心,我房间周围耳目众多,夫人还是自重一些的好。”
孙玉儿一听此言,心痛得几乎掉下泪来,问道:“是奴家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我来的时候周围的耳目都被我支开了,公子若是有话,但说无妨。”
张如玉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夫人,在你心中,我与那秦义相比如何?”
孙玉儿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吃醋了,顿时心中暖洋洋的。她凑近张如玉,将饱满的胸脯贴近他的手臂,柔声道:“奴家一颗心都在公子身上,又怎会拿你与别人作比较?再说即便是比较,又有谁能比得上你?”
张如玉佯装大喜,随即又失落起来。道:“玉儿,你跟着杜谦我不恼你,我知你身不由己,只恨我没那本事带你远走高飞。但我却听人说,你心中爱慕者那秦义,这让我心如刀绞你知道吗?”
孙玉儿脸色微变,“你千万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
“没有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你要奴家怎么证明?这如何证明?难道要奴家将心掏出来给你看吗?”孙玉儿面露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