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朝大部分人都是崇佛的,金香儿一伙又刚到康江的地界。所以就进了寺庙,掏了香油钱,拜过本地佛,请个平安符。
可谁知道金香儿刚刚磕过响头,插完梵香。便顿感头脑眩晕,瘫倒于地。
原来那梵香有毒,一经焚烧挥发,就让他们都中了迷香。
等金香儿从混沌中醒过来的时候,正听见庙里的和尚在窃窃窃私语。
也通过和尚的话,金香儿这才知道。这般人是邪教白莲会的头陀。在路上开黑庙,专干以迷香谋财的买卖。
庞固恩听到这里,记住了白莲会的名字。但同时他还很诧异。
于是他问道:“敢劫江南右丞相的人。他们就不怕遭到报复?”
“怕!但是他们已经把保镖和我两个丫鬟都失手杀了,怕也没用了。”
而后,这些没有回头路的匪徒索性一条路走到黑。把钱财毛皮都分了。又把金香儿卖了个好价钱。
当然,金香儿这种背景深厚的女子,一般人贩子是不敢收的。所以一来二去,他落到了艺高人胆大的王四郎手里。
王四爷相当好手段。他用药毒哑了金香儿,让她说不出话来。还准备把她卖到甘西行省去。
甘西省,距离江南一万里。金香儿又被折磨成了哑巴。如若真到了那地方,从此将永坠魔窟,再无回还的可能。
说至此,金香儿不免得情绪激动了起来。哭哭啼啼,非常动听。
不愧是练马上乐器的女子,综合素质确实高。
庞固恩听了金香儿的哭诉,心中则不免惊恐。
幸亏管住了自己的本能呀。要不然一冲动。可就等于把江南右丞和他儿子都给种草了。
到时候,王四郎抓着自己的把柄。他想不跟着同流合污,都不可能的。
心中一阵恶寒过后,庞固恩心中还起了一丝窃喜。
因为他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女人既然是史出杰的人。那么把她送还回去,绝对是能和江南史家搞好关系的。
而想在大行朝混官面,没有世家大族的朋友或者背书是万万不能的。
大行朝的这些世家大族或者从龙入关,或者为皇帝的草原旧部。总之都牢牢把握着上升的通道与大量社会资源。
和他们搞好关系,便等于多了很多条能开车的高速路。
想通了这些,庞固恩又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大世子哥哥,以及嫂嫂陆菲菲。
陆家可也是世家大族呀。这么好的大腿,大世子不抱住了,却还要赶出去。脑子抽的什么风?
哎。为了庆王府的兴衰。庞固恩感觉他大哥犯下的错误,他有义务予以弥补。
思想中。庞固恩对那金香儿笑了笑。而后道:“姑娘放心。我会把你送回史大人那里去的。今晚你好好休息。然后安心蛰伏几日。”
庞固恩的话,原本是安慰。可是金香儿听了之后,脸上却泛起了异常的恐慌。
而后,她声音沙哑道:“将军。您不让我伺候您了吗?”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庞固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将军!求您今夜与我行好!”金香儿又一次恳求,更加直白,以至于庞固恩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的迫切。
“为,为什么?”
“您不知道王四郎害人的手段有多么恐怖!”金香儿颤音道,“他让我今晚务必拉您下水。如若不然…我…我恐怕就…”
接下来的话,金香儿因为恐惧没说出口。但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庞固恩听闻后,陷入了两难。
于是他说道:“你是史右丞的家婢,我如果乱来。恐怕…”
“我绝不会说的!”说话间,金香儿主动抱了庞固恩。并又告诉他道,“将军!我什么都懂。这件事儿事关你我的生存,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但此时您不要我。我又没法和王四郎交差。便立成死局了哇。”
“既然这样…”
“所以只是逢场作戏。之后我若得脱。您大可以全推到王四郎和白莲会身上。”
“推?”
“嗯!”金香儿眼神里放出复仇的怒火。她接着说道,“我现在能说话了。等我获释,我会告诉主公。说是王四郎玷污我的清白。到时候您还可以借此证据把这恶人的势力连根做掉。岂不美哉。”
金香儿的话,为庞固恩开辟了新的境界。
里应外合,栽赃陷害。
妙呀!
既然这事儿这么妙,又这么仗义,那还等啥。
于是乎,侠之大者,助人为乐。
也于是乎,阳关道上走了三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