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要紧,陆无心咬着牙硬生生跟着他一句话不说的走了好几天。
在一个月明星稀微风习习的晚上,她偷偷看着靠在树上小心擦拭自己佩剑的白易衡,努力控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坏人死于话多,陆无心紧紧咬着嘴唇,一滴鲜艳的血从她的唇上滴下。
“我的剑在江里丢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飞快的扫了白易衡一眼,只见他悠悠抬头。陆无心迅速的偏过头去,假装自言自语。
等着半天,没有听见白易衡的声音。她又偷偷扫了一眼,就看见他依旧低着头静静地擦拭着他的佩剑,一言不发。
若不是他说过话,陆无心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哑巴。
自己挑衅他那天,他也是这样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沉得住气了,没想到白易衡魔高一丈。
“接着。”白易衡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剑入鞘,朝着她扔了过来。
陆无心一直在想心事,猝不及防一把剑迎头砸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剑已经落入她的怀里。
“就当我赔你的。”他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抱着还带有白易衡体温的剑,陆无心一脸难以置信的拔出来看了看,剑身锻造锋利无力,剑鞘工艺精良。自己的剑除了耍无赖打感情牌,怎么看都比不了他这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易衡好歹是一个堂堂堂主的独子。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混不到一把这么好的剑,他倒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送人。
陆无心也不客气,道了谢便收入囊中。
看见白易衡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她不在乎。
“出来!”白易衡厉喝一声。
中气十足的声音与他瘦弱的小身板极不匹配,陆无心吓得手一抖,抱紧了手里的剑。
吃进去的东西断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她就知道这家伙没有那么好心。
陆无心翻了个白眼,跟护食的老母鸡一样紧紧抱着剑,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冲着他喊:“是你说赔给我的,凭什么又要我拿出来?”
白易衡一脸懵逼的回过头,继而明白过来,一脸嫌弃地抽了抽嘴角。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他身后的灌木丛动了动,从里面钻出一个人影。
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怯生生的低着头,明显不合身的衣衫挂在身上。衣袖遮不住手腕,裤脚盖不到脚踝,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说,跟着我有什么目的?”白易衡剑眉一横,在月光下看起来阴森可怖。
小男孩浑身一抖,往后退了一步,用求助的眼神看了陆无心一眼。
“我……我是跟着那个姐姐的。”他垂泫欲泣。
看着他孤苦无依的模样,陆无心一下子就动了恻隐之心,况且她就是看不爽白易衡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她站起来一把搂过小男孩,将他护在怀里,瞪着白易衡 道:“你吓到人家了。”
“现在你倒是有些仁慈了,杀人的时候怎不见你仁慈?”白易衡冷冷开口。
“谁说的,我从不杀孩子好不好?”陆无心不服气地犟嘴道,这是她和她最后的倔强。
白易衡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再为难她。
秉着不说话就是默认的原则,陆无心胆一肥,自作主张留下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