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长了招风耳的田千里吗?
竟这么大神通。
孙少杰彻底有些想不通了。
“你是不是去过家具厂?”
“啊,去过呀,订了两个工具台、几个书架和置物货架。”
“县高有个学生,他父亲是那里的门市主任,你去那天他正好也在……”
孙少杰了然。
“啧啧,你现在可是县高中名人。
‘最好哥哥’,呵!大名鼎鼎的嘞……”
果然,这人啊,就不能太出名。
“竟还请那么多人吃饭。
‘今天不是调解,不是评判,更不是道歉’、‘俄不能说打人就不对’、‘俄也更不能说动手就好’……
好能说!道理全是你的。
话也说了,事也办了,群众也争取了,看着似乎还很公平……美化打架目的!拉偏架!欺负人!”
田润叶尤自喋喋不休,极尽讽刺。
不愧是当老师的,眼里还真是不揉沙子,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孙少杰有些脸红。
但同时也明白,自己是得罪她了,捅了马蜂窝。再好脾气的女人,恼起来也不好惹。他怕是要过苦日子了。
同样。
听着田润叶如数家珍,好似身临其境,如在现场一般,孙少杰还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群众里面有坏人。
身边这是出了“叛徒”。具体是谁?不言而喻。根本就不用猜。
看来,得罪的女人还不是一个。
不过,他虽气不壮,但理直。
他是有些欺负顾养民了。
可那又怎样?他顾养民又不是自己弟弟。帮亲不帮理,这是传统美德。
“急甚哩,俄还要收拾那俩小子呢,这不是还没腾出手嘛。”
孙少杰反守为攻,“怎说话夹枪带棒哩,还满是酸味儿。润叶姐,这有些不像你的为人啊?”
润叶脸有些发烧。
她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可谁让他孙二娃得罪自己了呢。
再说,自己也是有道理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孙少杰认真想了想。
“好像没有啊?”
“俄问你,润生算不算你弟弟?”
少杰:“……”
糟糕!她还真的是兴师问罪来的。
“那个……”
“你就编吧,继续编!”
“俄有罪。俄悔过。俄认罚。”
孙少杰低头,沉痛承认错误。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吗?”
“知道!知道……你就放心把润生交给俄,保证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田润叶无语,当家长的矛盾心理一霎时涌上心头,但终还是忍下了。
“你怎这时来这里,没课?”
润叶这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突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起来。
“少平说,你哥好像被叫去公社做检讨了,你回去看看呗……”
孙少杰皱眉,“没说啥事儿?”
“好像是饲料地的事……”
啊哦,有些疏忽了。
这田福堂做事还真是没有底限。
随即他又有些释然。
“你莫担心。大哥又不是泥捏的。今非昔比,小风小浪的,不算啥。”
“真的?”
“必须真的。少平呢?”
“他本要过来,被俄给撵走了。”
田润叶絮絮叨叨,“少平他被选入了学校宣传队,今天要下乡,金波、晓霞……就是没润生。”
扶弟魔?这是要变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