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已不是人类?”宋言果然上前两步惊讶的问到。
“嗯。”
所以,纪云给她倒茶水的时候,手才那般冰冷。
砚川也很惊讶,“我今日见他确实也觉出些不对,但想到那日竹林初次见他,明明就是个孱弱的躯体而已…”
江潋道:“我猜那时正是他渡魔的虚弱之期,所以察觉不出。不只你,我那时也没发现。”
砚川恍然,“应该如此,怪不得那时他看起来随时要断气了一样。”
宋肖璟这时抱着头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斯哈的揉着撞在石头上的脑门,一面蹦到宋言面前扯着她手臂观察,“你摔着哪了?”
宋言将他大手推开,道:“我没有摔着。”
随即又拨开宋肖璟捂着脑门的手,就见只是有些发红,还好,没有头破血流。
目光又转向江潋,毫不犹豫捉住他手腕翻转过来。这一看登时吸了一口冷气,擦痕之处多少有些血肉模糊,其中还有许多树皮碎屑粘在伤口。
眉心拧起,“得快些回去给你们清理伤口。”边说着,边伸手去捡了几块大的碎屑拔出来。
宋肖璟见状瞪大了眼抬手就要去拉她,但想了一瞬还是还是将停在半空的大手收回。到了嘴边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毕竟江潋是为了护着宋言才伤了手。也得亏了他们两个把他跟宋言救出来。自不好再在这关头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
心中憋闷,立时碎念着骂起浮云来:“浮云那缺德玩意,都是妖魔了还想叫你嫁给他,他是想把你也变成妖精啊他!”
掌心传来刺痛,江潋垂眼去看,就见宋言低垂着脖颈极认真的在给她挑脏东西。又取出帕子轻轻给他擦拭伤口。
“无妨,等了回客栈用水冲洗一下就好了。”
宋言没有抬头,也没有立刻说话,只继续手上的动作。
待清理的差不多了,才抬起眼来,面上有些踟躇,犹豫道:“下次…与砚川他们一样摔下来就是了…我经得住摔。”
她心里明白,江潋念她女子身份,才常常这般照拂她。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过地上打个滚的事,何须将手伤成这样。
这话江潋听了忍不住挑了挑眉,有些想笑,随即又听她接着道,“今日…多谢你与砚川…你们原本不必为了我们这样辛苦,你们不来也是情理之中,而且,我们什么都帮不了你们…”
她内心有些愧疚,方才那般凶险场面,于江潋砚川来说,原本可以避过的。
其实他们不来又怎么样呢,他们还是照常赶路,甚至少了她二人拖累。
但她心中隐隐明白,自己敢去纪云的庄子,也是清楚江潋一定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她清楚记得砚川说过,即便是八十岁的老翁,江潋也不会见死不救。
因此,她才更加愧疚。
江潋将那枚帕子接过,与她道:“我来吧。”
又道:“你且听我说。”
随即,又去看着宋言的眼睛,与她说到:“其一,浮云并非善类,我与砚川必定不会放任你们遇险。其二,你想知道的,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砚川看出宋言脸色不好,也接话道:“没错,方才我两个在屋顶上听了许久当真收获不小,尤其叫你诈出了碧云山就是祸起之地!此为重中之重,免了后面多少猜测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