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宋舒卉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饿了,幼崽终于将嘴里的蚕蛹吞了下去。
宋舒卉摸了摸它小小的耳朵。
吃完东西后,幼崽睁开眼睛迷蒙地朝她看了一眼,它的眼睛是透亮的褐色,因为脸上那道标志性的黑纹和有些往下弯的嘴角,让它看上去又丧又可怜。
猎豹幼崽细弱地叫了声,又很快闭上了眼睛。
宋舒卉再有爱心也不可能一直守在幼崽身边,更没想过要把它养起来,能不能活都看幼崽的造化了,毕竟她自己的肚子都还饿着。
回头看了幼崽几眼,她飞快跳上灌木摘了果子吃起来,吃完朝远一些的地方跑去,那是昨夜战斗声最激烈响亮的地方。
刚跑了没一会她就看到一片被撞断的树林,在这片林木不远处丢着几根骨头和角。看得出来那应该是一头鹿。
这里距离宋舒卉住的大树并不远,如果再奔跑一阵,说不定自己也会被牵连其中。
她继续向前,不时能看到被丢弃的动物尸体,有大有小,各个品种都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明明是白天,雨后的太阳都露出头来,可宋舒卉总觉得这片森林看上去压抑又阴森。
她的心情不由沉重起来,要在这样的地方长久生存下去实在是太难了。
而就这么想的时候,树梢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抬头看去,几只巴掌大的鸟正仰头欢快地唱着歌,似乎丝毫没受昨夜大雨的影响。
宋舒卉瞬间放松下来,动物的适应力都很强,总能衍化出一套应对困难的办法。
眼下已经跑出很远了,宋舒卉没有继续向前,转而往回走去,路上在另一棵树下看到一具比较完整的动物尸体,那是只体型巨大的兔子,可能死了很久,毛上的雨水都被晒干了,在风中微微晃动。
宋舒卉左右看了看,昨夜大战后就算没死的动物也可能受了伤,清醒过后肯定回巢休养了,未来几天内森林里都会非常安全。宋舒卉大着胆子将兔子翻了过去,没想到入手只是张连着脑袋的皮毛,其他部位都已经空了。
宋舒卉昨天掏洞的时候就想着薅点什么东西填充洞穴,这张兔皮摸上去就很软,正适合垫窝。
只剩下脑袋的兔子没有那么重,宋舒卉将它往自己背上甩去,皮毛搭在自己身上,远远看去就像只长着大尾巴的兔子在树上穿梭。
宋舒卉顶着兔子回到自家大树下,上树前她不由自主又看了眼猎豹幼崽,它还在原地沉睡,一时半会没有醒的迹象。
有些不放心地又凑过去碰了一下,还热着,没死。
宋舒卉缩回爪子,现在养自己就已经很勉强了,再多只猎豹几乎不可能,她也不可能为了只陌生幼崽奉献自己生命。何况她的机甲能源只剩下二十了。
狠狠心,宋舒卉直接转头回了树洞里,只是上去前,她还是将兔子的脑袋给啃了下来,就正好丢在幼崽不远的地方。
接下去半天宋舒卉都一直在窝里忙碌地处理那张兔皮,将上面干掉的碎肉摘干净,又将皮面在粗糙的树干上使劲蹭着,毛毛也用沾着水的树叶擦干净,抖落干后,兔毛有种淡淡的植物清香,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了。
宋舒卉并没有打算在这个地方长久停留,养好伤后还要继续上路,先前不知道雨水有问题,现在知道了,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妙,这张兔皮只能顶一时,最好办法是找到机甲能源,全程用机甲赶路,这样不管遇到猛兽还是雨水都很安全。
看来她还是要进城,也只有城里才有能源存在。
将兔皮垫在窝里,宋舒卉舒舒服服地在上面滚了一圈,连尾巴都忍不住甩动起来。
如果不是想要探清这個世界,她还真不想离开,就生活在这里也挺好的。
红色松鼠像乌龟一样趴在窝里,经过两天休养,爪子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不用力活动也感觉不到疼了,尾巴同样,恢复速度超快,不刻意寻找秃了毛的地方几乎发现不了伤处。
宋舒卉用爪子挠了挠脸,松鼠爪尖长而锋利,抓痒痒还挺舒服的。
在窝里稍稍躺了一阵,很快睡过了中午最炎热的时候,雨后炙热的日头令人焦灼,哪怕有树木遮挡也依旧能感受到温度。
宋舒卉睡醒后朝外看了眼,拍飞顺着洞口爬进来的黑腹大蚂蚁,飞快蹿了出去。趁着这几天安全期,她要再跑远一些,寻找能吃的坚果种子。
离开前不知道为什么她抓起洞里的头盔戴在了自己脑袋上,按理说这几天都是安全的,可她总觉得还是要谨慎点好。
她记得进城前路过一片田地,那里生长着一些类似稻种的植物。可能是人类抛弃城市前在野外开辟的田地,如果能确认的话,她就不用愁食物的事了。
宋舒卉跑太快,并没有注意到灌木下被树叶盖着的猎豹幼崽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