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松鼠动了,幼崽猛地后跳了一下,眼睛微微瞪大,这次它大胆了许多,没像之前一样躲进草丛。
幼崽对自己没有威胁,宋舒卉继续躺着没动,默默忍受背后的痒痛。
幼崽等了片刻又凑上来,鼻子在她背上闻来闻去,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也按了上来,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她身上。
在水里滚半天,浑身都湿漉漉的,饶是宋舒卉刚刚已经把自己抖落半干,毛毛也还是有点湿,这盛夏的太阳被树叶遮盖,洒下来时就失了很多温度,风一吹还有点凉。
现在突然有个温暖又柔软的物体贴上来,可比睡在兔毛上要舒服多了。
宋舒卉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声音细细的,听着还有点可怜。
她等着看幼崽要干什么,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然后就感觉幼崽伸出舌头在她身上啃咬起来,是那种像是找妈妈吃奶的啃咬感,不带任何攻击力。
宋舒卉突然有种做母亲的感觉,虽然变成了松鼠,可她绝对没有对其他松鼠下手的想法,因此她也应该不会有后代,动物都有发情期,宋舒卉觉得自己可以忍过去,这是她作为人的尊严,她绝对不会屈服在本能之下。
见她一动不动,猎豹幼崽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她身上,嘴像锄地似的,从她背上拱到肚皮又从肚皮拱到脖子。
宋舒卉诡异地觉得这竟比在树上蹭来蹭去还要舒服些,她眯起眼睛,爪子都完全摊开了,身体像张饼一样趴在地上。
“往左一点,左边痒。”嘴里不自觉的发出哼唧声,她兀自指挥着。
幼崽当然听不懂她的叫声有什么意义,仍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拱来拱去,鼻子全都扎进了她的毛毛里,偶尔还张嘴在上面咬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只幼崽正在啃食松鼠呢。
幼崽已经长了牙,偶尔几下咬的还挺疼,特别是碰到伤口和肿包的地方就更疼了,宋舒卉一抽,尾巴都翘了起来。
她一动,幼崽就哗地从她背上滑了下去,一双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嘴角往下弯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又丧又萌。
宋舒卉抵抗不了猫科动物的诱惑,伸爪在幼崽下巴上挠了一下,小豹子嘤了一声,飞快往后退去。
“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
折腾这好一会,也许是肿包处麻了,她渐渐感觉没那么痒了,疼痛也有减轻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猎豹幼崽的口水有奇效,还是它把背上的虫子给摘走了。
宋舒卉从地上爬起来,对还站在面前的猎豹幼崽叫道:“我要回去了,谢谢你帮忙。”
她突然发出叫声将幼崽一跳,它直接转头就跑,很快消失在草丛中。
宋舒卉笑了下,也飞快回了树洞里。
她觉得自己这两天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暂时在树洞里休养一下,现在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就伤上加伤,还得观察肿包后续发展,她非常担心自己会发热。
也不知道是她点亮了乌鸦嘴技能还是霉运发作,半夜时分她真的开始发起热来。
宋舒卉被自己身上的温度弄醒,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大坨棉花,没办法思考,甚至都差点忘记自己现在在哪。
“好难受。”
在洞里翻滚着,宋舒卉蜷缩成一团,尾巴成了抱枕被抱在爪子里。
“药,我得吃药。”
生病的松鼠有点委屈地皱起了眉,“为什么不给我吃药,我要去医院。”
然而这个地方又有什么药,一切都只能硬抗。
宋舒卉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自己现在变成松鼠了,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她瞬间哭唧起来,抬起爪子指着树洞外面骂。
“贼松鼠,竟然敢咬我还敢让我穿越,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扒光你的毛,偷光你的坚果气死你,呜呜呜,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我想回家,我生病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她一口咬在自己爪子上,以为再咬自己一口就能穿回去了。
眼睛闭上再睁开,还是在山洞里。
红松鼠再次大哭了起来,哭声像嗓音嘶哑的壮汉在长嚎,也让徘徊在附近的猎豹幼崽吓了一跳。
幼崽忍不住瞪大眼睛,好,好威武的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