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让马的铃铛和落蹄保持一致,那就要稳。
稳住心神,放开手脚,把马当成驱使的工具,想着怎么去驾驭他。
“您的两只手要平稳的把持在这,不能放手也不能太过紧张,您紧张的话马匹就不知道您对它的指令。”
昱不敢大意,把手伸展开还是僵硬的状态。
“您的手臂不能像木盘一样僵硬,要学会摆动,如果您在路面上遇到特殊情况呢?太过僵硬只会让手失去灵活,马匹也无法得到您的指引啊。”
不巧的是,阅忽然看到前方有个比马掌大上不少的石块在地面上,而马和马车的轮毂正是朝向那个方向,他赶紧拉动缰辔。
右手一拉摆动的辔绳,收到指令的白马连忙转换了方向。
两匹马高鸣,马蹄转向右侧一边,因为忽然的转动方向,轮毂也随着划出了两道印子。
车厢和车上的两人也因为这样的漂移晃动不已。
“前方有石。”
阅细声的和昱说。
他知道刚学御车的人心神不安,会担心自己犯错,而危险来临时不能处理又会归咎自己,所以他一直在用平和的语气和昱说话。
昱大口的呼着气,刚才忽然的转弯和颠簸让他猝不及防,有些被吓到了,又有些惊慌失措。
阅刚说完特殊情况就发生了特殊情况,这未免也太巧了。
“夫子,您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像夫子这么傲气的人当然不会说因为他一时之间走神而没发现路面上的石块,他平静的稳定下同样受惊的马匹。
“我有意的保留了一部分的特殊情况,这样您才知道您在御车,这确实是我安排的。”
昱松了一口气,他第一次学车就被这样的情况吓到,还好是因为这是夫子的“安排”,不然说不定真的有危险。
“夫子,您也太狠心了吧,竟然在路面上放了那么大的一块石头,我还没学转弯呢。”
阅若无其事的哼起了洛邑小曲,他也不能说是他没排查过周围还有那样一块石头,说出来不就显得他这个夫子做的还不够到位吗。
“夫子,您的方法好像有点用,我敢御车了!”
昱惊奇的发现,在经过了刚才的恐慌,现在御车没有多少的紧张,拉动辔绳像跟玩一样。
“这就是夫子我的计划了。
只有让您感受到危险,才能知道御车的方法,现在您看这不是好多了吗?”
原本以为昱会惊魂不定,可是现在也没什么事,阅总算放心,顺便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夫子,您这个吓人的方法我以后还要教给其他人,太好用了。”
“别别别,其他人可没有王孙您这么聪慧和对御车的天赋,要是这样,估计吓得几天都不敢上马车了。”
“嗯?....
夫子那您是怎么确定我就能这样学会呢?”
昱发现了不对劲,合着夫子又是骗他是吧!
“我又何尝不是因为信任王孙您呢?”
夫子还是没有承认他的错误,就跟在他小时候,他的父亲也没有承认过他的失误一样。
男人就是这样的死要面子,哪怕错了,也硬是要说自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