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宁峨眉上门来,是看到师弟你的潜力来拉拢我们?”
“正是如此,若是今日我们收下了这重礼,恐怕这天下各方都会以为我们雾灵峰傍上了北寒这艘大船!”
秦墨衣袂飘动间,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纵然是久坐深山中,秦墨一双眼眸却深邃的仿佛拨开了层层迷雾,看穿了这天下大势。
秦墨的话就如同一场春雨落在了司徒钟的心间,让他若醍醐灌顶,瞬间明了。
“师兄你要知道,这天下之争莫不是血雨腥风,我雾灵峰还是偏安一隅,韬光养晦的好!”
提及此处,秦墨忧心忡忡的说道。
若是雾灵峰真的卷入了这一趟浑水中,不知会有多少熟悉的身影,要在这滚滚大势中消亡…
“这么一看,若真是被绑上了这艘战车,对我雾灵峰绝非易事啊!”
两人谈话间,司徒钟的心中也已经渐渐有了答案。
秦墨笑而不语,目送着司徒钟离去的背影,再次闭上了眼眸…
而宁峨眉一行人,则被安排在了会客厅中,正与四天师谈笑风生。
至于他们所带来的厚礼,则被鳞次栉比的摆在了一旁,只是那檀木盖子已被掀开。
这十几箱其中不乏有珍贵的秘籍,削铁如泥的兵器,甚至有一箱满是金银之物,看上去分外动人。
宁峨眉所携厚礼,纵然是四大天师也是频频侧目。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修行一途若没有足够的资源,也是难以成长为一方强者的。
“各位久等了!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宁将军果然仪表堂堂,看上去便是英姿飒爽的好男儿!”
司徒钟走进会客厅,望着宁峨眉众人爽朗的笑道。
“司徒前辈谬赞了,您酒剑仙的名号响彻江湖的时候,我还不过是毛头小子,今日得见您的风采,让峨眉自愧不如!”
宁峨眉对司徒钟抱拳笑道,言语间满是谦虚。
“只是不知秦掌门怎么未曾现身?他少年剑仙的名号,如今可是已经响彻江湖了!江湖上有人人在讲,他就是下一个李纯刚。”
宁峨眉英俊的面孔上带有一丝疑惑,他可没有忘记徐啸的嘱托,他今日便是为秦墨而来。
“我师弟他生性恬淡,应付不来这场面,便由我这当师兄的代劳了!”
司徒钟微微一笑,为秦墨开脱道。
几人聊了片刻,司徒钟便带着宁峨眉一席人在宴客厅用膳。
觥筹交错间,好不热闹!一顿筵席过后,众人的关系都热络了几分。
“司徒老兄,还望向秦掌门转达,吾王愿扫榻相迎,唯愿与贵门派情谊长存,结秦晋之好!”
宁峨眉面色微红,十分诚恳的说道。
“这话我一定带到,只是你今天带来的这些厚礼还请带走,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若是拜访我们自然乐意,但结盟便算了,我雾灵峰向来与世无争,不愿牵扯到天下纷争里!”
司徒钟虽然面色微红,但是轮台却清明无比,委婉拒绝道。
而司徒钟此话一出,众人先前火热的氛围顿时一滞,甚至有些许的微妙。
“您这么说的话,是不给吾王这个面子了?”
宁峨眉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声音有些平静的说道。
坐在他一侧的众将士们此刻面色也有些凝重。
“你们雾灵峰可切莫给脸不要脸!”
宁峨眉一行人中的副将是个魁梧的汉子,他豁然起身,威严的面孔上都多了份冷漠。
“你又是何人敢对我这般讲话!”
司徒钟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神色变得冰冷,周遭流露出一股磅礴的威压,让宁峨眉感到身上重若千钧,那王姓副将更是面色苍白甚至有些呼吸不畅,原本猖獗的面孔多了些惊慌。
“老王你定是醉了,切莫对司徒前辈无礼!”
宁峨眉面色一阵复杂,但感受着庞大的威压,还是忍气吞声的打起了圆场。
“司徒前辈,是我等酒后失言,您千万海涵!”
似是想起了临行前徐啸的嘱托,切不可交恶于雾灵峰,顿时朝着司徒钟赔笑道。
那王姓副将此刻哪还敢多说什么,涨红的面色上浮现一丝谄媚,眼底还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畏惧。
见宁峨眉打起了圆场,司徒钟面色稍缓便将周身气势收起,众人顿觉压力一缓,只是这宴会却不似先前那般热闹了。
酒足饭饱后,司徒钟等人将宁峨眉一行人送出了山门,至于那厚礼自然是全数退回!
司徒钟站在山门外,激荡的山风将他的发髻都吹得微微凌乱,但心里却说不出的畅快,雾灵峰有今日的威名,完全依托于秦墨的功劳!
长舒一口气,司徒钟迈步便返回了山门。
至于宁峨眉一行人,则是在雾灵峰的山脚下安营扎寨,安顿了下来。
北寒王交给他们的任务尚未完成,自然不敢返程。
营帐外,宁峨眉将一封密信放入一只雪白信鸽的脚踝处,随后放飞了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