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秦宗权看起来,好似真不知道此事。”
听到萧御南说昨夜遇袭,计书现在还心有余悸,好在萧御南没事,真要出了什么事,他怕是百死莫赎了。
“这老狐狸,哪能这般简单就让你看出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这绥王府,待不了太久了,咱们得赶紧启程。”
萧御南回了一句。
“为何?这事儿,让绥王府查明,不是更好吗?”
计书没明白,萧御南听到之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计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以为此事就只有我一人与绥王府之间的事情吗?前几日不是收到消息说老爷子被召回上京城,是因为宋平叔说出了老蔡的身份吗?”
就算身在江湖,这定南王府的消息,计书那边还是时常有收到,而这里的消息,计书也时常送去王府,萧纪去上京城的消息,前阵子他们也收到了,不过萧御南一直当不知道罢了。
“嗯,此事,与这里有关吗?”
计书还是没有明白。
“当时秦怡那小妮子问了一句,通敌这样的事情,老爷子如何能脱身,我现在替他想到了,上京城现在离不开南境,南境离不开萧纪,所以,皇帝不会对萧纪怎么样,但是想要拿世袭罔替的恩旨是不可能了,我想,那皇帝也一定会拿这个事情做文章,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秦宗权对我下手,那这等于跟南境交恶,老爷子以此事相逼,到时候皇帝一定会做个和事佬,那这恩旨,也就下来了。”
说到这里,萧御南长叹一声,看了看天空:
“我并不是一个贪图权势之人,对于南境也没有什么念想,但那是老爷子经营了一辈子的地方,就算要放,也不能在我的手底下放了,如今大周朝纲不振,兵祸不断,如若我不持掌南境,怕是南境的百姓,也会跟那些孩子的父母一样,被人逼得卖儿卖女以求生计,要真到了那时,待我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永宁城城墙下,那几十万守城而死的英灵呢,人呐,总是不能太自私了。”
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老蔡正笑着跟秦怡说道:
“怎么样,我说了吧,这小子,跟你看到的不一样,他虽然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有些不着调,但他的心里,自有他的天地,他跋扈,却只对欺压百姓的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如今大周内忧外患,朝纲混乱,正是需要这样一股新的力量,整顿一切的时候,此子,不可限量。”
秦怡听后看了眼不远处的萧御南,又看向老蔡:
“你就,这么看好他?”
“呵呵呵,小丫头,老瞎子跟你说过了,很多事情,用眼睛看,是看不到真相的,要用心去看,老瞎子这双眼睛虽然闭了四十年了,这可心,却亮了四十年,你若不信,大可以看着,看着这小子,改变朝局,改变天下,甚至……”
后面的话,老蔡没有说出来,但他抬头向天,那双闭着的眼睛好似可以看到天空一般,嘴里呢喃着: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做何选择?”
萧御南那边,他叫计书把马车驾到门口。
“真要这么着急离开吗?我看这秦宗权,好似并没有像对殿下下手的意思,殿下不是说,要让他对咱们下手,才可以让王爷那边有借口吗?”
计书有些不理解。
“是啊,所以我们得离开这儿啊,一直待在这里,他敢下手吗?”
萧御南回了一句,手里拿着一根竹子,正尝试着将龙首剑放进那竹子里头,这剑到底还是太招摇了,结果这竹子还是小了一些,放不进去,正愁着呢,老蔡他们回来了。
“怎么,少爷这是要走?看来是没找到那李素影啊。”
老蔡一进来便开口问道。
“她不叫李素影,她真名叫戴素影,我这辈子没见过喜欢给自己找爹的,她是第一个。”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萧御南还是耿耿于怀,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了,如何能不记恨。
“什么找爹?什么意思?”
秦怡没听明白,这事儿,也只有老蔡能听明白了。
“不该问的少问,咱们得赶紧启程,只要离开绥州,秦宗权就会对我们下手。”
萧御南可不想跟秦怡解释这种东西,这样的事情,说出来那可真是把他堂堂定南王世子的脸都丢光了,这事儿,不管怎么样,他得让它永远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这世道真是变了,现在居然有人巴不得让别人对自己下手。”
老蔡听到之后,打趣了一句。
“如果他不对我们下手,那老爷子在上京城的事儿就办不成,咱们既然出来了,找真相自然是目的,但有些事情,也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管。”
这事儿不仅仅关系到老蔡,也关系到南境的未来,于公于私,这个事情他都得做。
“可是,殿下,如果他派出的杀手,比较棘手的话……”
计书还是忠心,心里担心的,只有萧御南的安危。
“整个大周,还能有林宋平叔还棘手的存在吗?总不会是那大周第一高手魏高魏公公吧?我想,只要不是魏高来,任何人来,咱们三个,都能应付,高手就交给老蔡,一般的人物,我们俩足够了,实在不行,就让她去行美人计。”
萧御南说着看向秦怡,好家伙,他们三个在这里讨论生死,秦怡在边上喝着茶,看上去很是惬意,二话不说,萧御南直接把她拉入战局。
“我?”
秦怡懵了。
“你一个大男人,自己打不过别人,让我使什么美人计?何其的不要脸!”
秦怡直接开骂,惹得老蔡哈哈大笑,萧御南也不生气,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让秦怡太自在了。
一切准备就绪,萧御南他们打算离开,离开前,他还去膳房弄了些酒菜,好在路上吃,当然,肉食是半点儿没带,菜也只是一些不用做的凉菜,毕竟那口锅,他看着都恶心,更别说在这里头做的菜了。
“贤侄这就要走?这戴素影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