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那些兽人的头颅足以告慰我大哥的在天之灵。”
西蒙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才拍到了方喆的肩。
“这我哥们,过命的好哥们,老汉克你记住他的脸,他以后就是我亲兄弟。”
被称为老汉克的老卡塔昌人从自己那条板凳上站起来,走近方喆之后仔细地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他伸出手,捏了捏方喆的大臂肌肉。
方喆刚刚还被一顿疯狂揩油,现在也是无所谓了,只要不往下三路去也就随他去捏。
“真是吓人的体魄,但你却不是帝皇的死亡天使,那你是什么?小子。一个智力出众的欧格林人?”
方喆一听“智力出众的欧格林人”这几个字眼睛都瞪圆了,刚刚才把盾斧放下的他直接重拳出击,打算给这个为老不尊的卡塔昌老王八一点教训。
吓的西蒙赶紧拉架,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一名五星盾斧使的含怒出手他哪里拦的及?
但是方喆的拳头却是哐当一下砸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方喆与之较劲了一会才将其击碎,趁此时机那个老卡塔昌人早就远远退开了。
“别别别,老方,你别急着动手,你不还要修你那套装备吗?”
“老子就是TM的不修也得给这个老逼登来一套狠的!”
对面的老汉克倒是不急不缓,他从身上拿下来一块焊了又焊的双头鹰肩章,直接丢给方喆。
方喆将其一把抓住,刚想直接将其当做投掷物回敬回去,仔细一看觉得不对,停下步子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有些惊奇地说道。
“星际战士的偏折立场发射器?你拿了这玩意那个阿斯塔特没把你直接扬了?”
经过帝皇讲话器的加成之后,方喆将其辨认而出。
即便是对于星际战士来说这些立场发生器也极为珍贵的物件,对于一但在战场上遗失是一定会尝试夺回的。
“早就碎的不成样子了,他们就没想着回收,我就当废铁捡回来了。”
老汉克叼起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道。
“然后你修好了它?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焊啊,你没看到吗?一件东西如果你修不好,那么就是因为你焊的还不够多。”
如此绿皮的逻辑实在是令方喆无语令机械教抓狂,要是被哪个较真一些的机械教修士发现了方喆手里这块玩意,这个叫老汉克的家伙唯一的去处可能就是变成湿件继续为帝国发光发热。
“所以,那又怎么样?这个偏折立场发射器和你侮辱我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方喆听到对面的老头啧了一声,随后又吐出了一大口烟气。
“我保证帮你把那些稀奇古怪的装备修好,我们就一笔勾销,这样如何?小子。”
“开什么玩笑,只是这样而已我绝对要把你的两只胳膊全拧下来。”
“那我不但帮你修好,还帮你做一次升级,这样如何?”
“不行!”
“……那我不但帮你升级还送你一套力反馈式的陶钢盔甲,这样如何?”
“用不上!”
“……那就换成一把等离子手枪,你扣扳机总会吧?我的让步只能到这了,小子,你要是这样还不行我就只能让你揍一顿然后我们直接掰了,有西蒙在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方喆沉默了一下,随后向前坚定的迈出了一步。
“让我打一拳。”
老汉克愣在原地,像是没听懂似的问道。
“你说什么玩意?”
“我说,你的道歉方案我接受,但无论如何,你得让我打一拳。”
方喆的态度极为坚定。
“你侮辱了我,你可以选择赔礼道歉,但那些侮辱的话并不会消失,我必须从你的臭嘴里找回我的尊严。”
听到这话,对面的老汉克陷入了沉默,深吸一口气,随后狠狠一口嘬完了手里的烟。
“你是对的,我得向你道歉,小子。”
将烟头丢到地上一脚踩灭,老汉克昂首挺胸地走到了比他高一个头还多的方喆身前。
“来,给我这个管不住嘴的老家伙一下狠的。”
方喆完全不和他客气,抬起右拳直接砸上了老汉克的脸颊。这一拳他当然留了力,这种情况还不至于下死手,但这也是含怒之下的全力一击,被一拳击中的老汉克直接飞旋着砸在了两米开外,嘴巴里面蹦出来三颗好牙。
老汉克虽然年迈,但倒也不愧是卡塔昌上的爷们,被方喆一拳干飞之后缓了约莫五六分钟他就有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此刻他嘴巴漏风,身形摇晃,手指方喆说道。
“抽小汁,煞手真省。(臭小子,下手真狠)”
随后他扶着桌面,勉强算是在自己那条板凳上坐稳了。
“咕咕咕,几千不商砍到泥猛。(滚滚滚,今天不想看到你们)”
一旁的西蒙听到两人之间的后续沟通也熄了拉架的心思,老汉克确实是这么个嘴贱的劲,老方只要别给他打死了其实都还好,更何况自己带来的弟兄才刚和这个老东西见面就被来了这么一句,西蒙自己也是脸上无光。
现在他干脆就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看个乐子,给老汉克这张氏族里没人可治的臭嘴张张记性也好。
“东西我们反正是留下了,记住你的承诺,老头。”
这么一会过去嘴巴上明显更肿了的老汉克甚至懒得回话,他侧过脸去不看两人,只是摆手示意他们快点滚蛋。
“走吧,老方,我们吃饭去。卡塔昌人没一个食言的。”
被这不愉快的闹剧整的心情烦躁的方喆叹了口气,随后也只能跟着西蒙转身离开了。
听着二人的脚步渐渐远去。
此时老汉克从自己的板凳上站起身来,他现在鼻腔牙床都在淌血,但他却不管不顾,几步来到了方喆留下的一整套装备处,仔细地抚摸着这些粗粝却有着坚固美感的纹路。
他皱起眉头,瞳孔微微扩散,思绪像是飘回了自己遥远的过去。
“他也是你们的人吗?老伙计。”
他满口鲜血的口腔中发出难以理解的话语。
除了他自己之外,这话显然是再无人可以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