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顾青岚睁开双眼。

她仿佛漂荡在幽垠的太空中，周身有一种失重的感觉。

然而，顾青岚却无暇顾及这些。

她的注意力已完全被面前的伟大造物所吸引。

漫无边际的虚无里，出现了一根巨大的通天神柱。

顾青岚漂浮在巨柱前，宛如浩渺汪洋里的一抹浮萍，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这跟巨柱一端没入下方的黑暗，望不到尽头，另一段同样探入头顶的天穹，一样瞧不见尽头。

柱身表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雕像，图案和文字，没有一种是顾青岚看得懂的。

顾青岚端详了一会儿，轻声道：

“系统？”

等待了片刻，一行燃烧的小字才出现在她眼前。

“我在。”

顾青岚道：“这里是何处？我不是进了安全屋么？”

“你的身体正处于安全屋里沉睡，你的灵魂来到了此间。因为你在昨夜大幅改变了历史，永夜意志决定给予你一次获取职业的机会。”

魔王系统郑重道：“注意！这是十分珍稀的资格，历史上自永夜世界坠落后，再也没有卡牌师能获得这种机会！”

顾青岚想了想，说道：“我观永夜世界的卡牌师，本身就掌握各式各样的能力，奇异的职业层出不穷。

而后世，如云图世界那般，卡牌师肉身孱弱，力量集中于卡牌，失去卡牌则与废人无异。莫非这一切都跟永夜世界有关？”

“是的，永夜世界陨坠后，再也无人掌握抵达此处的方法，自然无法获取职业，卡牌师本体成了最大的弱点。”

顾青岚观摩着通天彻地的巨柱，问道：“这根神柱，是什么？”

“咨询这个秘密，你需要支付十万源力。”

“这么贵？”顾青岚一惊，讶异道。

“这已经是把腿打骨折的友情价。你要知道，与永夜神柱有关的知识，放在虚空之中能引起任何卡牌师的疯狂。”

顾青岚瞅了瞅源力余额，忍痛道：“贵就贵吧，你快说。”

叮当！

十万源力被扣除。

一行行燃烧的漆黑小字不断在眼中闪过。

“永夜的巅峰岁纪，永夜之王和七位星神合力，铸就了一根汇有虚空所有卡牌法则的神柱，这便是你面前的——永夜神柱。”

“关于卡牌师职业的能力特性与套牌，你正面临着两个选择。”

“选择？”顾青岚打量眼前通天的永夜神柱。

在她面前，神柱被分成了两个部分，朝上的部分被无尽的烈光所覆盖，神圣的光辉洒落，仿佛太阳般夺目。

朝下的部分恰好相反，被灰雾笼罩，幽寂无声，唯有数不清的雕像，雕琢了无数存在——他们禁闭双眼，似乎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魔王系统道：“烈阳星神和皎月星神，祂们分别确立了卡牌体系的两条道路。如果选择向上的道路，你只要不断强大下去，终将成为掌控法则的虚空神祇。

系统道：“倘若你渴望成为魂灵的召唤者，寂静与黑暗的挚友，无尽知识与秘密的探索者，那就选择朝下的道路。”

顾青岚喃喃道：“烈阳的道路象征力量，皎月的道路象征知识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思忖良久，最终缓缓说道：“我是一名修士，力量的根本在于大道，卡牌体系虽然强大，但注定只会是辅助修行的工具，不可喧宾夺主。”

顾青岚越说越顺遂，思路明确：“皎月道路擅长探索秘密与知识，虚空中奇诡之事数不胜数，知识往往能成为奠定胜利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