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母女想直接见监天司。

这不可能。

没有狱卒能跟监天司说上话。

他们先去找了牢头苏胜，苏胜上报巡检张允。

半个小时后。

辛字天牢第二巡检张允，带来了监天司的黑衣人。

方轲这是第二次见张允。

上次送云妃母女入狱时，他来过一趟。

张允身穿八品绣彪兽青色官袍，面黑脸长，嘴唇抿着，看起来有些刻薄。

但对着监天司的黑衣人时，却扬起笑容，很热烈。

监天司两人，神色冷漠如常。

没有在牢房审问，他们将云妃母女带走了。

半小时后。

监天司两人匆匆而来，将周琦提走，要再次审问！

方轲明显看到。

这两人神色中透着骇然。

他知道，应该是云妃两人，透漏了一部分真相。

但不可能说出全部。

毕竟。

监天司，扳不倒太子。

甚至。

监天司内，可能也有太子的人！

直到晚上。

云妃母女与周琦，都没回来。

方轲并不在意，晚饭后回到住处，继续参悟纸人神通。

这门神通太过深邃。

他耗尽了从云妃身上得到的一千功德，神通才刚刚入门，勉强能够驭使纸人。

但距离幻化成人的小成境界，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功德。

而此刻。

在距离天牢十里外的皇宫。

一颗颗明珠星散高悬，照亮富丽堂皇的大殿。

地上铺着珍贵的大红色妖兽皮毛，一根根雕龙画凤的银色立柱，高达数十丈，撑起百米殿堂。

空旷的殿中。

云妃母女跪坐下方。

身前不远处，九层金色台阶之上，明黄玉案后端坐的，是一个身穿绣五爪金龙黄袍的老者。

他满头发丝银白，被一根骨簪扎起，脸上褶皱的皮肤下，也是生出黑色斑点。

但此刻，这具苍老的身躯上，却透发出无尽的威严。

他正是当代乾皇！

乾皇俯瞰着云妃两人，目中精光明亮，丝毫不显老态。

“乾芷。”

他直呼长公主的名字，显得并不亲近。

“你居然还有审案的天赋，这倒是让朕没想到。”

“入天牢几日，居然能从周琦口中，审出幕后之人！”

长公主即便面对乾皇，脸色也是冰冷。

“儿臣只是不想受怨而死。”

“好一个含冤而死。”乾皇笑的很淡。

“朕年过七十，才有了你这第一个女儿，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些许的笑容瞬间收敛，苍老的面孔上，喜怒不显。

“带周琦进来！”

大殿外。

监天司两名黑衣人，拖着周琦来到云妃母女身旁。

周琦跪地，以头抢地。

“罪臣周琦，叩见吾皇。”

“周琦。”乾皇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朕，是朕的哪一个皇儿指使你，打开宫门，谋逆刺杀朕？”

“说得好，朕给你一个痛快。”

他声音平静，但话语中那种森寒，却让监天司的两人，都忍不住颤抖。

这几年。

随着乾皇逐渐老迈。

他心思更重了，喜怒也更是难以猜测。

周琦声音颤抖。

经历过方轲的审判，经历了数万次的轮回之死，他已经崩溃了！

所以。

此刻毫无隐瞒的，将一切全部道出。

“是太子！”

“罪臣三年前与太子在……”

他把与太子所有交往之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时间地点清晰明确。

这比之前供出云妃母女时，证词更加可信。

所以。

监天司两人，全都信了。

同时。

精明若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