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小儿!你个欺师灭祖之徒,如今坐在皇位上,你不觉得羞耻吗!”
“狗皇帝!靖难之名,实为谋反!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你登上皇位,为我大明之不幸!”
……
全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两个人辱骂。
朱棣也不急于反驳他们,初登皇位之时,听到的谩骂可比这难听多了。
虽然已经登基五年,但他对于建文帝的拥护者依然怀恨在心。
今天,他想借此机会,再次敲打敲打百官。
“来人,将这两人的舌头割下来!”
朱棣大喝道。
两名锦衣卫身手矫健,快步来到犯人身边,麻利地割下二人的舌头。
随后,他们找来一个盘子,将舌头置于盘上,端到朱棣面前。
“朕登基,乃天下所愿,顺天之举!尔等乱臣贼子,祸乱一方,其心当诛!”
说罢,他将盘子怒摔在地,“斩!”
刽子手们摘掉犯人们的亡命牌,手起刀落。
顿时,血溅刑场,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
百官中,曾在建文朝当差的,全部低头不语。
靖难中的勋贵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笑看贼臣们人头落地。
外国使者们不知所措,他们也不知道这一排犯人,是杀给谁看的。
陈祖义呢?
刑场简单打扫后,今天的正菜终于来了。
唱词的宦官中气十足,“押西洋巨寇陈祖义,同党牛二、马忠!”
原本肃穆的刑场,一时间欢快许多。
人们瞪大眼睛,搓着不安的小手,迫不及待想看到陈祖义的样貌。
陈祖义等三人身穿白色囚服,戴着二十八斤重的颈枷,脑袋后边插着亡命牌,依次被押上刑台。
牛二因为身子骨弱,沉重的颈枷压得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陈祖义和马忠则不同,两人气定神闲,颇有些大义赴死的气势。
刽子手一脚踢在牛二内膝,牛二便跪倒在地。
陈祖义和马忠被连踢几脚,但仍站得笔直。
四名官兵上台,一同动手,才将他们摁倒在地上。
朱棣问:“陈祖义,你为何不跪?”
陈祖义虽然心中恐惧万分,但脸上毫无惧色:“陛下明察秋毫,自然会还我清白,我又不是贼子,为何要跪?”
朱棣被陈祖义的话逗乐了。
“你不是贼子?你问问各国使者,你若不是贼子,谁是贼子?”
使者们回想起陈祖义的种种恶性,愤怒的情绪一下被调动起来。
“陈祖义罪该万死!”
“请陛下下令,即刻斩杀陈贼!”
……
陈祖义怒目相向,“你们在西洋干了些什么勾当,我最为清楚,难不成让我一件件说出来?”
此话一出,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朱棣问道:“哦,他们在西洋做了何事?”
陈祖义回答道:“陛下,建文余孽逃往西洋,若不是西洋诸国庇护,他们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占城国使者第一个跳了出来,“一派胡言!他们逃往到西洋,我们又怎能分辨?”
占城国离大明最近,在这里抓到的建文旧臣最多,使者德华达曼自然有些着急。
“哼!怕是我说出了事实,某些人才如此着急吧?”
德华达曼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静以后,觉得不能再接陈祖义的话茬,再接下去,白的都得变黑。
朱棣也觉得场面有些失控,厉声呵斥道:“陈祖义!你杀朕大明官兵,劫朕朝贡宝船,还残害古里国使者,你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