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摆摆手说:“咱们顶多被杀!”
吴晨看了一眼呆住的大头,也不管大头能否听的明白,只管把心里想的尽数说了出来。
“他们都是贵人,还是京都的贵人,跑到安平县这等偏僻之地必定是与和谈有关……我一开始是这般想的,可今日脑子清醒了些,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你想啊,他们是有身份的人,既然为了和谈而来,又怎会被人追杀?必定是还有别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不然让县令出面迎接款待,谁敢动他们分毫?只能说他们所行之事必定极是隐秘。”
大头张着嘴看着吴晨,眼神十分不解。
“你是不是觉得贵人们想做些隐秘之事与你我何干?”
大头点头。
“唉,昨晚一通厮杀,贵人身边的人应是折损了不少,想即刻调人过来又做不到,临时在安平县找几个又信不过,不像你我,已然是乞丐了,还能再清白些吗?你没见昨晚咱们跟着顾右他们摸黑左拐右转的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这处宅子,可见他们还在躲,若是被人探知此处,免不了又跟昨晚一样,你觉得咱俩还能活着?”
大头点了点头说:“留下咱俩就是为了护着贵人,紧要关头送死用的。”
吴晨没有说话,他支棱着耳朵仔细的听着,直到听到轻轻的一声‘哐’,这才舒了一口气。
……
陈忠半靠在塌上,刚刚喝了药,听着高二将吴晨刚才与大头说的话说了一遍,竟是笑了,说:“我竟是小瞧了他。”
顾右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问:“留还是杀?”
陈忠摆了摆手道:“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此子难得有些脑子,给他些碎银让他去遇仙楼二楼临街的位置坐着,下午回来告诉我,都看到了哪些有意思的事。”
顾右退下。
吴晨如愿。
想要被人重视,需要有价值!吴晨觉得他表现的机会来了,虽然还不知道那个宦官是个什么干部?来安平县办的什么差?但在吴晨眼中,这就是机会,能够大展宏图的机会,人活一口气,说的就是这个理儿,更何况他还带着任务。
……
遇仙楼别看名字唬人,在安平县可算不得有排面的酒楼,安平县临山,有山中数条溪水汇聚成安河流经县城内,县城内有排面的酒楼,茶坊大多临河,入夜时分,安河两岸店家户户亮灯,亮若白昼,是一些文人富商喜欢光顾之地。
而遇仙楼并非在河边有美景可赏,而是在东城门里不远处的东街之上。
遇仙楼周围店铺不少,香药铺,布帛铺,客栈,医馆,米铺,肉铺尽有,有些杂乱,可见是凡夫俗子光顾之地,尤其是方便出入城门。
而吴晨他们现下居住的宅院恰巧离遇仙楼不远。
……
吴晨简单沐浴了一下,简单的束起长发,换上顾右拿来的干净衣衫,怀中揣着几两碎银,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他自己感觉,倒是有那么一点纨绔的味道。
虽说来到这里不过十几日,吴晨对安平县的大街小巷也算了解,他边走边想着陈忠这伙人此行的目的,按理说他们现下藏身之所理应极是隐蔽才对,昨晚天黑看不清,又是转了又转的,分不清方向,可今日出来吴晨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里只是昨日那处凶宅的后身巷子,即便是用了灯下黑这个理由,那也不该让他这么轻易的出来,难道就不怕他泄露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