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不问,高二自然不会多嘴说起。
两个人溜溜达达的走到院门口,早有人打开院门等在那里。
二人进了院门,绕过影壁墙,吴晨背着手站在院中不走了。
高二问:“你这是何意?站在这里等县令?不累吗?”
“他不敢耽搁,应很快便到,咱们站在此处也可避免嫌疑,一会儿若是在后院找到些什么,可别说是咱们事先安排好的。”
高二膀大腰圆,双目一立高声道:“我皇城探事司做事,谁敢猜忌?!”
“他不敢明着说,背地里说也是给司尊添堵,他能在安平县连做两任县令,说他京都没有依仗,我可不信!安平县难得的没受战事影响,看上去一片繁荣,他这个县令能少了捞银子?我虽没去过别的地方,也知安平县令是个肥差。”
高二扭头探究的看向吴晨说:“你说你一个小乞丐,竟能明白这里面的文章,真是异数,难怪能得司尊赏识。”
吴晨呵呵一笑,说:“当官嘛,古今大致相同。”
“你还知道古今?读过史书?”高二好奇的问。
“应该是读过,但是……不记得了,有些字认得,但你让我写,也能写出来,只是难看些,你未必认识罢了。”
两个人闲聊了没两句,县令蒋山擦着额头上的汗急匆匆带着衙役进了院子。
“有劳蒋县令了,咱们移步后院吧。”
吴晨没给蒋山开口套近乎的机会,甚至没有朝蒋县令行礼,背着手径直走向后院。
蒋山跟在后面,心怦怦乱跳,皇城探事司的人,莫说是他,便是京都的亲戚也得给八分面子,他便是有心拦着不让进后院,也不敢啊。
再次来到后院,吴晨有些感慨,这个地方改变了他这一世的境遇,大雨滂沱的夜晚没能仔细看清楚这处宅院,今日雨过天晴,院内景物倒是尽收眼底。
院中没有树,倒是摆放着榴树盆景,台基上靛缸一溜,院中只有几块破败的青砖,其他地方大多都是泥地,经过昨晚的雨水,看着更显泥泞。
“有劳蒋县令命人将这院中……全部挖开。”吴晨站在回廊上,指了指院中的地说。
蒋山顿时慌了,这个院子可不能挖啊,挖了……
“这位……不知当如何称呼,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蒋山擦着脸上的汗,声音听着有些发颤,瘦小的身躯也有些发颤,颤得山羊胡都跟着抖动。
吴晨看都没看他蒋山,只挺直了腰身,颇有些威严的说:“蒋县令的人若是使唤不动,我可调探事司的人来挖,你只需在一旁看着便可。”
蒋山赶忙道:“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如先去县衙,将事情说明,如有需要我即刻命人前来挖地,如何?”
吴晨冷笑了一声说:
“不用来回折腾,我可以断言这地下有尸骨,且不止一具,蒋县令乃安平县的父母官,这处宅院何时荒废?死于院中的尸骨属于何人?因何缘由被害于此?是仇杀?是失手?还是草菅人命?蒋县令在任期间,竟是……丝毫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