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一脸懵,而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不会又有什么大案发生吧?钱聿怀昨晚才说江陵很太平的啊。
“倒也没什么大事。”
沈难从的话让刘协松了口气。
只不过那口气还没完,他再接着的话却是让刘协一下头大。
“现在府衙里面来了好多报官的。”
“县衙平时都这样吗?”
刘协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是,是今日才有的,而且都点名要找你刘县丞。”
“为何?”
刘协隐约感觉和自己昨日破的街头凶杀案有关。
“都是些积压的案子,因为有疑点一直没判的,听说了县丞你昨日一刻钟破案的事情后,都赶来了。”
果然!
刘协听完伸手一拍脑门,这人出名了也未必是好事啊,他的躺平计划看样子又要泡汤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事轮不到他啊,他又不是江陵的一把手,总不能说那些人找他他就必须去吧,那样他多没面子。
“沈主簿,钱知县呢?”
也就是这时,他这发现没看到钱聿怀的身影,按理说真着急的话钱聿怀应该是第一个跑来找他的。
“前几日大雨,钱大人恐河堤有恙,一早就已带人巡查去了。”
沈难从开口解释道。
刘协听完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明白过来。
巡视河堤哪里需要知县亲自去的,又不是真的出现洪灾了,这钱聿怀怕是人精啊,预判到今天县衙会出现的状况,直接提前闪人了。
而且这招无解,因为知县去一线那是心系百姓,占领了道德制高点,而且按照大明律法,知县不在府衙,他这个县丞就是一把手,这些案子他不想审也得审。
“算你狠!”
刘协嘀咕了一句,接着让沈难从带路。
这还是刘协第一次坐堂,头顶“明镜高悬”牌匾,左右站班皂隶手持水火棍,再有一师爷坐旁记录,气场十足。
刘协一开始情绪还挺复杂,有点好奇有点紧张有点期待,但是没一会儿他就只剩下头疼一种情绪了。
因为升堂之后,那些报官人说的多是一些扯皮的案子。
比如张三造房子的时候多占了李四一寸的地,张三却说当初是李四同意的,还收了他一只鸡,但是现在鸡已经没了,李四坚决说没有发生过;
再比如张村和郭村,两村相邻田地也相邻,用的都是同一条河道里来的水,平时都是每三天交替使用,但是前几日大雨,郭村见雨水充足就擅自让人去提前放了水,结果引来张村人不满,两村人差点大打出手;
刘协哪有这些办案经验,听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到后面等听到说有瓜农需要实地去勘察的,他马上从堂上起身,带着人准备直奔瓜田。
“钱大人尚且亲赴一线,我作为县丞又怎么能一直坐堂审案?”
走之前他拉着沈难从慷慨说道。
说完他就带着捕班快手亲赴现场,留下沈难从愣在当场。
“不是……”
沈难从看着刘协的背影远去,又回头看看衙内还在等候的百姓,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这知县和县丞都溜了,剩他一个主簿怎么弄?
所以在犹豫了一阵后,沈难从追着刘协就跑了出去。
“县丞,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