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妇女带着小姑娘走进了房间。
原本在念经的道士也停了下来,冲着院子大喊了一声。
“生人回避!”
小姑娘脸的泪珠不断的掉下来,可就是梗住嗓子,不曾发出一声呜咽。
所有汉子,都从屋里出来院子。
这时候,几个妇人给老人尸身盖白布,将老人佝偻的身子扶起来。
“用这活水来给你婆婆净身。”
小姑娘面对死亡,没有害怕。
拿着一块布,沾了水,伸进白布里面,帮着婆婆净身。
一番忙碌过后,净身之后,换了新的寿衣。
最后由总管主持,找到几个已有后代传承的汉子,将尸首抬进了棺材里面。
这时候,左右乡邻挨个前来吊唁,道士又开始念起往生经文。
郎钰带着小姑娘,两人跪在灵前,只要有人来,两人统统叩头还礼。
因为是盛夏,尸首不能放太久,明日一早便要出堂。
夜晚,郎钰带着小姑娘在灵前守夜。
出了一名眼睛有些昏黄的香烛师,在夜里时不时的来给灵前长明灯添些灯油之外,就没有人再过来。
小姑娘许是累了,趴在郎钰腿便已经睡着。
郎钰不时朝着灵前陶盆加些纸钱箕草。
做着这些前世都不曾做过的事情,郎钰反而有些心安。
老婆婆那半个野菜饼子,对他来说,重愈泰山。
他没办法对老人的死坐视不理。
清晨,三声锣起。
几个精壮汉子,抬着棺材往城外走去。
这些开门的军士,看着过来的送葬队伍,暗啐了一声晦气。
不过也不曾为难,转而将头转向一边,直接将队伍放了过去。
按照乡邻的指引,找到了老婆婆儿子的坟丘。
那坟冢是在城外的一处荒山,前面有一条小河,算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地界。
坟冢也极其简陋,几块石头堆起而已,且看着十分老旧。
将老婆婆埋在了她儿子旁边不远的地方。
死后能够跟自己儿子相邻,想来老婆婆也不会太过孤独。
做完这些,道士最后回到院子里,念了一遍经文,算是安抚宅中诸如土地,灶神,门神等这些神灵。
小姑娘这两天太累了,郎钰将她背回了院子,小姑娘在郎钰背就已经睡着。
将小姑娘放到屋子里床,让乌嘴在旁边守着。
而他则是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走出院门,身原本平和安宁的气息,骤然变得暴虐。
今日当杀人!!!
城南一处院子之内,三五个泼皮正在吃酒做着耍子。
“没想到还真有人给那谢老婆子下葬。
就是不知道这人知道谢老婆子的死因后,会不会报官?”
“怕他个鸟甚,这几日我看那县衙门口的鸣冤鼓都差役看管,不让人前。
等过些时日谁还会记得一个死老婆子。”
“大哥说的是,我听他们说,帮谢老婆子下葬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后生,难道还敢翻起什么风浪不成!”
可就在几人吃酒耍闹之时。
外面进来一个双目赤红,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