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省城,公署大楼。
张雨亭爽朗的笑声,在脚盆鸡耳中格外刺耳。
“都他娘的谁在背后冤枉好人,我家二小子能干那事?别闹了。”
“他毛都没长齐,哪有胆子去扒你们的铁轨。”
“更何况被卖给毛子的那些铁轨,刻文都被抹了去,也证明不了就是你们的。”
对于张雨亭的无赖的马匪做派。
菊池武夫早已习惯,只能摇头苦笑。
他本来就反对这场大规模的兴师问罪。
但激进派的石原莞尔顿时不乐意了。
“张大帅的意思,是我们的情报有误?”
“对咯。”
张雨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们的情报要是次次都准,咋地会跟毛子的护路军真刀真枪干起来?”
“要说这关外大地,是我们炎黄的,对于地界的一切,我们当然最清楚。”
张雨亭面憨厚的笑着。
实则微眯的双眼中,尽是狡黠的光芒。
“我已查明,干这事的正是虎啸山林的土匪,这伙人盘踞在吉省的大山中。”
“毛熊诬陷我家小子的用意,想必不用多说了吧?咱们要打起来,肯定他们偷着乐。”
说到这里,张雨亭的那些拜把子兄弟们都在努力憋着笑。
能睁眼说瞎话并且脸不红气不喘的,在场的也只有老七张雨亭了。
见此,饶是好脾气的总领事林久治郎,也难以压制怒气。
“张大帅,你如此偏袒,难道真当我们会忍气吞声?这件事贵方必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只能采取必要措施。”
张雨亭眉毛一挑,笑容渐渐收敛。
“威胁我?这算是威胁我吧?想当年老子刀口舔血,死人堆里打滚,你当是吓大的?”
气氛急转直下。
会议室内的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花。
忽然,敲门声响起。
一名装扮成脚盆领事馆工作人员的少佐,还有吴俊生走了进来,分别在各自老大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张雨亭和林久治郎完全不敢相信听到的每一个字。
最终还是暴脾气的石原莞尔率先开打破沉默。
“张大帅,贵军率先展开攻击,杀死我军三十一人,是否代表要跟我国正式开战!”
论脑子,石原莞尔又怎会是张雨亭的对手。
一句话就噎得他哑口无言。
“不可能吧?众所周知我奉军的火力给你们脚盆军提鞋都不配,一千米用步枪干掉好几个?还用火炮轰碎一辆坦克?这乐子可大了。”
随即张雨亭又看向林久治郎。
“刚才总领事先生说什么?我老张没啥文化,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特娘的叫做采取必要措施?”
林久治郎脸如猪肝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