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根本配不这么广袤的土体,却依旧扩张扩张再扩张。
就在数天前,乌兰省那边传出消息,已经对外宣告脱离北府政权,正式宣告独立。
这跟自治的关东完全不同。
傻子都清楚,老张就是讨个嘴便宜,实际从没有过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
但这次乌兰省截然不同,是真真正在的分割,不止自立门户,还要被毛子奴役当成看门狗。
“那个....爹啊,学茗,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大吵大闹,不如坐下来想个权宜之策。”
老张和张学茗最看不起张小六和稀泥的德行。
“少给老子打马虎眼,你说,我们奉军该不该出兵干预!”
当爹的一瞪眼,张小六是真滴害怕。
赶紧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着什么,谁也没听清。
“还坐下来慢慢想?想个屁!”张学茗据理力争,“趁着毛子的驻军还没有进驻乌兰省,我们奉军必须第一时间武力干预。”
爷俩的争吵声格外的大,整个大青楼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想当初被吴秀才横扫了,也没见大帅这么怒过。
“老二,你脑子是不是进驴粪蛋了?”
“如果是察哈省或是绥远省,我张雨亭要犹豫半分,你就是我爹!”
“可乌兰省是啥地方?鸟不拉屎啊,要产粮没产粮,要工业没工业,就踏娘的草多马多,奉军为了它去跟毛子发生冲突,你觉得值不值?”
话糙理不糙。
首次吵得面红脖子粗,张雨亭也直言不讳,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说白了,为了乌兰省,奉军跟毛子起冲突完全不值得。
因为关外黑吉两省,可都跟毛子沾边。
真要闹大了,就是一场全面军事冲突。
虽说近来奉军家底硬了,条件越来越好。
但越是殷实的家境,就越要谨小慎微,跟光脚不怕穿鞋的处世方式截然不同。
有错么?
张学茗认为老张的做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个操蛋的世道,表面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背地里全是肮脏。
像老张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就比老段头他们强太多。
只是没有错,代表的不是绝对。
“爹,如果乌兰省脱离我炎黄,这意味着从无到有,从零到一。”
“未来,边疆任何省市都可以在政权疲敝的时候搞分家,我们就像是头猪一样,无论是猪爪、猪耳、猪骨髓都要被瓜分的彻彻底底。”
“您刚才说幸好不是察哈省和绥远省,可乌兰省不再属于我们,下一个难道不会是前者?”
“这不是小小的口岸,更不是小小的租界,这一次,被分割出去的是我炎黄一百八十多万平方公里!”
张学茗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老虎厅。
而说到此处,张学茗也不再掩饰真实的想法。
“满旗为何成为众矢之的,老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正是因为它宁愿出卖民族利益,也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倘若国人都不出头,眼睁睁看着乌兰省被他国奴役,还算得是带把的爷们!?”
张雨亭久久无言。
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能给张小六打眼色,示意他劝劝张学茗。
遗憾的是,张学茗转身就走。
“奉军可以不动,我只带第八旅进入乌兰省。”
“打赢了,爹您请我喝酒;打输了,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直到张学茗离去后。
大青楼内依旧安静的可怕。
张雨亭站在原地,看着二儿子离去的方向发愣。
“....爹,真让学茗一个人去跟毛子硬拼?”张小六试探性的询问。
砰——
忽然间,张雨亭一脚踹翻身旁的茶桌。
“反了!反了!”
“养个儿子反了老子!”
“你,即刻亲率五个混成旅进驻乌兰省边界!”
张小六的脑回路还没完全跟得,一脸懵逼,“啊?爹你不是怕跟毛子起冲突么?”
“怕个屁!我老张虽看不乌兰省,但不能没有老二这个混球,毛子知难而退就罢了,一旦老二有个三长两短,我奉军即刻向毛子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