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昏暗的房间,半掩窗户,月光下,如同朦胧的窗帘,好一幅夜深人静,安稳入睡的景象。
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扬起窗帘,一双满是血痕的双眼闪过。
“不,不要,不关我事......”
硕大一张床,薄薄的被单,一阵涌动,原本应该是平静安睡的脸庞,露出渗人惊恐。
她在做噩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几天的担惊受怕,让她每晚都在做噩梦。
梦境中。
她在逃。
熟悉的环境,不熟的鬼,屿龙山观日山崖台。
漆黑夜色,她一人逃离山崖台,沿着山路,身后是若有似无的婴孩笑声,十分渗人,有说不出的怨恨。
路两旁,如影随形的是她的好友们,直勾勾盯着自己,血红的眼眸怪吓人。
‘不要,冤有头债有主,不要......’
她听到身后的声音越发接近,心底的恐惧就越甚,回头一看。
黑影在快速接近她,看不清,是什么,直到恐怖锋利的鬼爪,要抓在她的脸。
看清了。
是......是一个婴儿,散发着浓浓的黑气,在扭曲。
“啊......”
凄厉的喊声响切房间。
法丽莎直挺挺坐起,满头大汗,深喘着气,眼眸流露出难以平复的恐惧。
“做梦,只是梦。”她在自我安慰。
她伸手捋起散乱的头发,抬起头,如同一辙,类似于梦中一幕在房间重演,真实的婴鬼,来取她性命。
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直直往后倒。
晕了。
她随身佩戴的蛇形坠,涌出一层灰气,化成蛇状,张开撕咬恶灵婴,咬下一部分鬼气。
随之,盘踞在法丽莎的胸上,咧嘴厮叫,在恐吓。
倒飞到窗前,恶灵婴有些迟疑,正欲要上前时,看向门口,愤怒的啼叫一声。
飞走,消失在窗户前。
“大师,快,出事了。”门外传来一声惊恐,担忧女儿在安危。
砰。
门被撞开了,一个拿住蛇杖,留着一头长发的人,闯了进来。
“还好,没事。”
......
莫奈街。
路灯下,是一辆神车,来自夏国的‘五菱’面包车,车影拉得老长。
一道黑影从树林窜出,来到车门前,就像是未卜先知,车门从里面拉开。
布偶上车。
坐在它身旁的是方涯,他的肩膀上战着小鬼降,与之前不同,小鬼降头上插了什么东西,不细看,还发现不了。
不是避雷针,不是银针,是镇魂钉。
车发动了,是艾在开车。
有了艾这个活尸降,对于方涯来说,出门不方便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最起码,不用每次找出租车,办事方便许多。
车路过一条水沟后,来到一处阴森的树林外停下。
方涯和布偶走入树林。
车没有停留,车开走了。
树林深处,有一堆篝火前,两个人围坐着,夜晚虽不是很寒冷,但两人心底却觉得冷飕飕。
风呼啸而过,两人齐齐一抖。
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莫名让两人感觉烦躁,刺耳得很。
“哥,你怕么?”其中一人问道,他是觉得有些怕,亏心事做得多,越怕神神鬼鬼。
另一人,脸上带疤,恶狠狠地看着坟,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气焰十分嚣张,吐出一口唾液。
“你疤哥会怕,疤哥连怕字怎么写都不怕,就算有鬼,看你疤哥一巴掌拍他回去坟里乖乖待着。”
出来混的人,从来是吹牛逼的一把好手。
这吹得风轻云淡,气势抖擞。
疤脸男随手丢下手中的鸡腿,吃之乏味,对着死人坟,就算是吃龙肉都觉得淡而无味。
“哥,哥,你后面......”
疤脸男身体一僵,还以为好的不灵坏的灵,有脏东西,僵硬着回头。
呼。
他松一口气,原来是一个少年,只是有点奇怪,手拿着一把工兵铲。
“我靠你妹,别说话一惊一乍,人吓人,吓死人。”他低声怒骂。
“哥,哥,肩膀,肩膀,玩具会走路......”
疤脸男转身,再一回头,立马冷汗直流。
夜有些暗。
之前,他没有看清,现在一看,一个布偶玩具在行走,少年肩上站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曾带过手下的女人们去堕胎,很清楚未出生婴儿的尸体是什么样。
少年肩上的东西有几分相似。
“小子,哥出来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是想吓哥,没有那么容易,这次我就大发慈悲饶过你,还不快走,小心我剁了你。”
疤脸男抬手欲打,威吓道。
嘴上说不怕,身体却很老实。
他后退一步。
回过神,他有强自壮胆,向前一步。
“麻烦你,别要浪费血。”方涯放下工兵铲,取出掌鼓,说道。
对着面前的两人,他已是视为死人,又如何会在意别人临死的叫嚣。
“好了。”布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