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需要顾言的一个承诺,他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焦黄要什么呢?
“焦黄你呢,你可别说你也吃军户这碗饭,你的情况纪纲跟我说了,祖祖辈辈都是清贵人,到了你这里犯不着把自己搞得那么苦!”
焦黄挠了挠头:“说出来也不怕人笑,家里奥我这一辈虽然我最大,可我娘是为妾的,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族里的大小事务虽然也在参与管理,但在真正的大事儿前我依旧是个外人。
三月跟着南军当军医,临行前已经跟族里做好了分割。
今后我是焦黄,但跟应天城焦家就是两家人了!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对不起我娘,如今大势已定,我自然要活出个人样,所以我想……”
“想要酒精这手艺?”
焦黄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多想了,如此神器才出现已经惹得众人议论纷纷,等燕王腾出手后这个东西也只有皇室或朝廷能用,日后定为军中利器,我真要学会了那就不是福气,是祸患了!”
“所以呢?”
焦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东西毕竟是顾师父您发明的,到时候朝廷会对您多少有些优待,我只想跟在您身后沾点光,到时候我能用就很满足了!”
焦黄眼力劲顾言是打心眼里佩服,能在这里混的人果然都不是智力障碍者,这一下就有了使用权,而且出了事儿上头要询问,自己就是那个高个儿,就算天塌了也是自己先顶着,个子矮的该干嘛就干嘛。
顾言看着焦黄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我呢?”
焦黄撩开衣摆,双膝着地,双手捧茶:“弟子焦黄愿意侍奉顾言为师,伴随左右!”
“不觉得委屈?”
“达者为师,不委屈!”
“唉!”顾言叹了口气,把焦黄扶起来,焦黄脸色随即变得暗淡起来,他没有想到这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东西,没有想到竟然不行,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焦黄手足无措,双目无神。
顾言拍了拍焦黄的肩膀,笑道:“你是庶子,我也是养子;你有母亲需要照看,我也同样有母亲需要照顾。
你我命运何其相似,我这黄口小儿如何能成为你师,就算能行,你冲一个小儿唤作师父,置你母亲颜面何在?
不如这样,我折个中,你我两家结为通家之好,两家人如一家人可行?”
焦黄脸色瞬间涨红,他不可置信地搓着手:“这…这…我何德何能啊!”
“我不是达者,我其实还是沾了你的大便宜!”
深呼吸了好几口焦黄才压住自己狂跳的心:“你就不怕我是言而无信之人?”
顾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高晋曾对我说,人这一辈子需要做选择,如果你是背信之人,那也是我看人不准,与你有何干呐!”
焦黄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如此胸怀,我自叹不如,待到应天,我一定焚香祭祖,把今日的顾家大义写进族谱,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李成羡慕的看着焦黄,他是由衷的羡慕,做人有这个魄力,他家能兴旺自己是兴不起一点嫉妒,这一切都是人家该得的。
顾言很开心自己有了第一家亲戚,在焦黄说完那句话后就好像无形中多了一根线,把两人连在一起。
“你会摸骨么?”
焦黄还未从兴奋中走出来,闻言诧异道:“怎么?你要给谁测?”
顾言指了指自己:“我!”
“啊?为什么啊?”
顾言无奈地笑了笑:“我娘把我捡回家后就告诉我有六岁,可我总觉得我不止六岁,那一日登记伤亡名册,我见你用过,今儿刚好有空闲,来,你给我摸一摸,看看我今年到底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