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国广感觉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
不过,付丧神虽然拥有人形,但其实并不会像人类一样做梦,所以他隐约又觉得一切都是在真实的发生着。
可如果是那样,也未免太荒诞了吧?他宁愿那些满地鲜血、飘来飘去的黑影以及无头被单鬼都是假的。
……他现在有点抗拒自己的被单了。
“走、走开……”金发打刀并不知道自己正躺在舒适的被褥中,还慌张地挥舞着四肢,努力将包裹着自己的东西扯开。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令被子和他原本所披的被单缠绕在一起,反而把他整个人卷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球体。
“被抓住了、被抓住了、被抓住……!”
球体在地面上滚来滚去,还不时发出惨兮兮的叫声,就像是只玩毛线球却被乱七八糟的线绑住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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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堀川国广端着水盆回来时,就看见审神者对着地上滚动的“球”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像是在选择扑上去抓住它的时机。
刚这么想完,对方就猛地一跳,把被子团死死抱在怀里,兴奋地想将它给扒开看看。但里面的人似乎非常抗拒,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唔唔”声后,又挣扎着继续滚动起来。
于是他眼前的画面,就变成了审神者被“球”带着一起滚来滚去的场景。
――……可、可爱!不,现在不是该感叹那种事情的时候。
他故作镇定的将水盆放在鹤丸身旁后,才走过去,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人类摘了下来――就像是在摘一颗树枝上打着秋千的樱桃,还得时刻注意着不要让他从自己的手心里跳出去。
“堀川,要不要一起来玩!”
一开心就红甜润蜜得惊人的少年反过身来抱住他,甚至还想拉着他直接往前扑,好在付丧神力气更大一些,才在最后一秒堪堪止住了事态。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抱得太紧,就正好变成了脸对脸的状态。他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里的晴空,像是暴风雨过后、正在升腾起灿金色的暖阳一样,跳跃着温暖的光线。
他也曾在外面见过这样的景色吧?在最初的最初,被唤醒的那一刻,期待地睁开眼时,第一次用与人类相同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屋子外面,正好是明媚的春日,漂亮得让他挪不开视线。
此刻也是一样。
“你怎么又脸红了,生病了吗?”对方干脆将额头贴了上来,微凉的触感,的确让他有种自己的体温已经快要突破某种临界值的感觉。
等意识到这点,他忍不住后退一步,错开视线,胡乱地找着借口:“只、只是屋子里太热了而已,我去帮山姥切先生脱身,你就……给鹤丸先生用冷水擦擦脸吧!”
给彼此做好分工之后,他低着头,迅速地去了还在满地乱滚的球体旁边,开始帮忙把缠在一起的被子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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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水里被放了不少冰块的缘故,冷气瞬间就贴着皮肤渗透了进去,激得鹤丸直接坐起身来,眸子中总算是恢复了点神采。不过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就感觉迎面糊上来一条毛巾。
“好冷!唔哇――超级冰!”
他这回改成蹦起来,将脸上的东西扯下去之后,还张牙舞爪地搓搓脸颊,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这回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被吓了一跳?”“犯人”先发制人,不仅抢了他的口头禅,还用充满期待感的表情发问。
暗堕刀有种自食恶果的无力感,不过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能顺手揉了一把蔚耐贩人南麓蛄科鹄础
眼前这间屋子,好像是他没多久之前来过的地方?
“这里是山姥切先生的房间。”像是看出来他脸上的疑问,刚成功解救屋主的胁差少年抬起头,视线落在他放在审神者头顶的手上,眉头便不自觉地蹙起。
――虽说审神者的愿望是想破镜重圆?,但他觉得,以鹤丸先生之前的表现来看,绝对不属于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