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呢?去哪儿了?”
陈拙似也没了耐心,眼神变冷,“我没时间跟你们费功夫,好歹让我瞧她一眼,老子过些时候得去干件大事儿,兴许往后都见不到了。”
门外,不少楼子里的大、小茶壶,账房先生都已站在了走廊上。
似察觉到了杀机,陈拙双眼一眯,“就你们这群见不得光的货色,也敢跟我炸毛?”
“闭嘴!”
一提到“古玉”二字,妇人眼神已带不善。
她先屏退了房外的众人,才深深瞧了眼陈拙,语气古井无波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她已怀有身孕?”
陈拙眼中杀气一滞,转瞬便烟消云散,双眼大张,忙问,“人呢?”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妇人审视般的上下重新打量了陈拙一眼,像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你若早些来还能瞧见她,但如今北方战祸将至,我已把她送回南方避难去了。”
陈拙闻言却不再废话,起身就要离开。
妇人却开口喊住他,“等等……你之前说去干一件大事,是什么?”
陈拙瞟了对方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妇人俏脸含霜,没好气地道:“那丫头当真什么都没跟你说?我是她亲姑姑!”
陈拙却有些不信,眼神狐疑的看向对方,“屠灭神手门那晚我怎得没瞧见你?”
“古玉打小就是在南边长大的,性子好强,京城这边我们一直都是暗中徐徐图之,在背后推波助澜,是她自己做的决定,等我赶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了……哼,那丫头真是任性胡闹,失手也就算了,连身子都给了,还差点被那几个叛徒所杀。”
妇人俏生生的站在灯影下,越说越来气,眼神就像割肉的刀子一样,狠狠地瞪着陈拙,好像在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灯火摇曳,窗外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冲刷着窗棱。
见陈拙有些愣神,妇人忍不住问道:“还不赶紧说要做什么大事儿?”
陈拙沉默了数秒,犹豫了一阵儿,“我想去把那铁帽子王杀了。那厮惦记前朝遗宝,前些时候找我麻烦,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加上我怕他打古玉的主意,就想宰了他,以绝后患,顺带给我师父出出气。”
妇人脸色阴晴变化了一阵,又瞥了陈拙几眼,眼中寒意忽如春雪遇骄阳般化去不少,“还算有些良心。”
“这事儿我能帮你。”
妇人走到窗边,关好了窗户,轻声道:“你应该还记得冯剑青吧?那人如今就在奕亲王的府中,当初尹福追杀他,便是奕亲王派人救下他,若非如此,奕亲王怎会打你的主意,知你和小玉的关系。”
陈拙双眼一眯,老实说他还真没想到这些。
“所以你们也行清理门户?”
妇人冷笑道:“那是自然,那姓冯的竟敢对小玉出手,天上地下也容不得他。想来也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才投靠了奕亲王。”
陈拙眼神一定,“何时动身?”
妇人却看向他,“那丫头倒是没怎么提起过你,她是为你着想,不想你跟我们搅在一起,但我得为她着想,你既然知道她是白莲教的圣女,是否该有所抉择?”
“什么?”
陈拙似乎有些没听明白。
妇人眼神定定的看着他,“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可敢入我白莲教为大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