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目睹了红袍天魔数息之间就被斩杀的一幕,三个青袍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头也不回地全速逃走。
心里拿定了主意,就算被紫袍老者清算,也决计不再来找苏鹤的麻烦了。
开玩笑,七境高修都被瞬杀,他们拿什么上?那不是纯纯的送死么。
而驴背上的张果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三人奔逃的背影一眼,摇头笑笑,没有理会。
而集市上的苏鹤依旧在大买特买,为未来的苦修准备了丰盛的肉食以补充气血。
虽然内视境后,食补对武修的作用已经没那么大了。
……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三年悄然过去。
这三年来,苏鹤住在裴旻家中,白昼苦练剑术,夜晚就跟随裴旻一起耕种田猎,修为也提升到了内视境大成,日子过得很充实。
院子里,裴旻看着苏鹤肆意挥洒了一套剑法,出招凌厉,收放自如,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道:
“很好,你如今剑道也算是入门了,某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天资悟性都不差,今后只要能日夜勤勉磨炼,必成大器。”
苏鹤收剑向裴旻行礼,眼中也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有名师指点的确是不一样,苏鹤能够感觉到,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同样施展武技钧天剑,能把三个曾经那个闭门造车的自己打得满地找牙。
纵然不施展武技,只以寻常剑术应敌,他自忖也算得上是万人敌了。
既然学艺已成,也是时候离开此地了。
临行前,苏鹤以剪彩术亲手创造了一柄数尺长的羊脂玉剑器,作为谢礼,赠给裴旻。
学剑三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苏鹤心中对裴旻也是充满了感激。
裴旻得了羊脂玉剑器,也是喜欢不已,将之放置在了里屋的床前,并亲自将苏鹤送到村口,再次叮嘱他要勤练剑法,不可荒废。
苏鹤应下,随即戴着一个斗笠走小道离开了平遥县。
学剑术的这段时间里,苏鹤每隔半个月就溜到其他州郡暴露他那“神鬼莫测”的剪彩术,引得附近百姓一阵惊呼,随即再暗中逃走,从而牵扯那帮好事者的视线,不让他们找到平遥县来。
所以即使度过了三年之久,民间有关苏鹤剪彩技艺的传说非但没有沉寂下去,反而愈演愈烈起来。
这使得他完全不敢走人来人往的官道和县城,以防暴露了行踪,又惹得那群富商大户们追上来。
苏鹤一路疾行,一日后就出现在了终南山南麓,走至山门前,驾轻就熟地敲响了崇玄署正门牌坊右侧的一扇小门。
少顷,就有一个道士出来,苏鹤通报了姓名,并展示了龙瑞宫监院张松年送给婉儿和太平的木牌——上官婉儿临去时留给了苏鹤一块,于是由道士引着攀上了终南山内。
到达宗圣宫后,那道士恭敬地向今日当值的天师通禀了事由。
今日在宗圣宫内当值的,是曾与苏鹤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含光天师。
他一见道士递上来的这枚小木牌,心里就明白了苏鹤此来是何缘故,于是挥挥手让那道士退下,笑看向苏鹤道:
“上官师妹三年前就嘱托我等一位郎君到来,还说叶天师有事吩咐于他,不想那人就是苏郎君。”
苏鹤向李含光躬身行礼,惭愧道:
“本与婉儿和令月约好在终南山相会,途中偶出变故,故而迟了三年才来。”
李含光注意到了苏鹤口中对两位师妹的称呼,脸上浮现出笑意,抬手道:
“既如此,苏郎君就随贫道走吧。”
说完,李含光便引着苏鹤绕过三清殿、列祖殿等大殿,走进一件清静幽雅的小院,让苏鹤在这里等待,随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