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继续北上,又是一日倍道兼程,行军八十里,抵达济水南岸的夫于城。检点人数,又跑丢了十分之七八的士卒。诸儿对此感到十分不满,又不是吃不饱饭,怎么就跑不动路呢?
次日休息一日,派遣士卒聚拢离散的人员。诸儿将这些跑丢的士兵集中起来,询问掉队的原因。
被路途上草丛灌木割伤的,脚上生了水泡,或是得了严重的甲沟炎,疼痛难忍的。
风寒感冒,头疼脑热的。
口渴难忍,去寻找水源,回来发现大军已经开拔了的。
休息时间太短,没有时间做饭,没吃饱饭便不得不出发,体力不支的。还真的有。
一觉醒来,发现周围同伴已经人间蒸发了的。
开小差跑路的。
马匹吃坏肚子,全车动弹不得的。
反映最多的,是奔走疲劳,腿脚酸疼,肠胃绞痛,不能坚持下去的。
那,怎么办呢?
打起绑腿,多多练习吧!
诸儿下令,再有徒卒行军因不明原因丢失的,伍长也要受罚;徒卒疲劳不能坚持的,要集中起来休息,常速步行,重新跟上队伍,凡有逃走者,死罪。又令鲍敬叔额外拨款,特制绑腿布条,广泛配给全军,限于一月之内赶制完成。
第四日,大军再次出发,日行八十里,仍是急行军,抵达薄姑城。虽然士卒掉队仍然极多,但一些莫名其妙的掉队原因姑且是被杜绝了。掉队的徒卒多少有了一点集结起来继续行军的概念,见到了人,便渐渐聚成一团。诸儿不再命人沿路寻找,只是命令大军驻扎,等待掉队的徒卒赶到。
是夜,全军基本到齐。
不,到次日正午为止,活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诸儿按照士卒行军能力的强弱,将相同水平的徒卒按伍为单位划分到一起,将全军各旅按照能够允许的行军速度划分为上、中、下三等。
上等,披坚执锐,日行百里而不辍。
中等,轻装简行,一日奔行六十里而无人掉队。
下等,就不指望这些人能急行军了,能够按正常行军的速度加班加点,熬夜到岗,也就行了。
另外,还得在军粮上面下点功夫,粟饭是不行的。凡是大军停下来吃食,总要堆筑土灶,将生米煮成熟饭,又要消耗携行的饮水,又要等上老长时间。一日行军吃三顿饭,有至少三个时辰就花在这上面了。况且粟米,也就是黄黄的小米,煮成的粟饭毛毛糙糙,实在是不太好吃。诸儿在随身的竹册上记下一笔,日后再办。
在薄姑城休整三日,让同伍士卒互相熟悉。诸儿终于给高傒放了假,只是他那些礼品还留在临淄城呢。诸儿笑呵呵地自掏腰包,给高傒备足了面子,一并赔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