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 有问题的草药(1 / 2)大明医匠首页

风邪致病算不得大病,只不过很常见,几乎每人每年都得有个一两次,这才让人重视。

另外也是因为风邪难以预防,又极为多变,所谓风寒感冒、风热感冒只不过是最常见的两个罢了。

感冒若是不注意,也会引起肺炎或是病毒性心肌炎。风邪的其他种,更会引起全身脏腑的疾病,为此死人也是不奇怪的。

但还是说的,风邪并非什么大病,好治。

明初,唯二的问题是,有没有钱,以及有没有意识。

掌柜显然两者都具备,要不然也不会请了保生堂的大夫。保生堂不仅药贵,大夫的诊金也不便宜。

徐一真诊金就没这么贵了。他不要诊金。但今时不同往日,徐一真都是能见到皇上的人了。就算他不要,掌柜也不敢不给。

停了针,又检查了一番:“明天后天在扎两次,便好了。”

掌柜喜得直搓手:“那真是好。我儿这几天是受苦了。那个徐大夫,”掌柜扭捏着:“不知这诊金?”

徐一真笑说:“说什么诊金不诊金的呢?我从来没靠诊金过活过。你我又不陌生,就更不需如此了。”

掌柜摆手:“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前徐大夫是乞丐,不要诊金也就不要了。可现在,徐大夫都是给皇上看病的名医,若是不要诊金,可说不过去。”

徐一真一想也是。

诊金,不仅是谋生手段,更是牌面。但凡名医,诊金大多不便宜。这无关慈善道德,不过是人情规矩。

或者,你当然可以不收诊金,或者收很少诊金,但却难以见到或是限定每天只看多少人。这也无关慈善道德,不过是人之常情。

但若有人,即是名医,又诊金便宜,还每天看许多病人。那他非得开着家药铺不可,比如一笑堂的喜来乐。

要不然,他便是自绝于当地的医生圈子,除非他既不往来也不问人情更不必学习提升。但从医的,哪怕是贵为国手,若成独医也不会长久的。

徐一真还不想做独医,于是伸出两根手指。

“这是……”掌柜不明所以。这是何意啊?是两文?两吊?还是二两?总不至于是二十两吧。

“帮我做两件事,就算诊金了。如何?”

掌柜心猛地一抽,别是什么难为人的事:“您说。”

“这第一件:我那兄弟,还请掌柜照顾一两天。”他怕掌柜不尽心,便又加了一句:“待得了,”他手抱拳上天:“皇上的赏赐,有了落脚之地,我就把他接回来。”

“这有何难。”掌柜笑说:“一个也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不过顺手事罢了。徐大夫放心就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简在帝心,徐大夫毕竟是入了圣人眼的人物,跟他处好关系,总是不错的。

“这第二件事:孩子吃的药,再给我一副。”

掌柜大喜,一个劲儿的拍大腿:“哎呦,这有什么难的。正好今晚上的药还没熬,我这就给你拿去。”

说话间,掌柜转头小跑着离开了。

不一会儿功夫,他拎着一包药过来。药是用纸包好,外面用麻绳系住。药一拿近了,便有一股药香。

徐一真闻着这股药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但他对于药材药方也只是知道个基础,要让他细细分辨差别,却又难了。

“徐大夫,”掌柜把药递过去:“这就是我孩子的药。”

徐一真拿了药,解开麻绳,再将纸包打开,露出纸包里包裹的药来,都是草药。

这是自然的。矿石之药例如硫磺云母大多寒凉,且药性极重,在孩子身上甚少用到,何况还不对症。

动物之药药性多样,但大多用在内科病或者说内发病上,而孩子之病属外邪,也用不到。

而且中药虽然多样,天上地下无所不包,甚至还有各色粪便这类奇诡之物,但要论到治病主力,非草药莫属。

若草药出了问题,中药就废了。中药废了,中医振兴的口号喊得震天响,那也是放屁。

这包草药就有问题。徐一真一时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包草药颜色,未免有些好。

自然,外行看草药,颜色无非是那样,乌漆嘛黑没什么好看的。

一株药材,经过炒制、晒干、碾碎、切断诸多程序,最后放在药店药柜里的早跟原本看到他的面目全非,颜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不同的药草,入药部位不一样,处理之法也不一样。

徐一真对此一知半解,但他不多的儿时记忆中,却有父母炮制各种药材的画面。画面里自然有炮制好的药材的颜色样貌。

那颜色似乎,没这么鲜艳。或者不应该说鲜艳,而是纯粹。

但终归记忆久远。非得让他说这批药材有什么问题,或说哪里纯粹,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但好在,他并非一个人。

既然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索性将这发现和药材呈给皇上。太医院里这么多太医,总能知道个所以然来。

徐一真重新将药材包好系好:“这包药材我就带走了。”

掌柜点头称是。毕竟这已是诊金,徐一真怎么处理这些药材都是理所当然的。

徐一真起了针,嘱咐孩子睡一觉,又嘱咐掌柜要注意房间通风,末了提醒说:“药就不要给孩子吃了,只须扎针就好。”

掌柜郑重点头,目送徐一真离开了。

皇宫,养心殿。

朱元璋正看信。信是徐一真写的,张宣送的。徐一真没来。张宣跪在地上,看着皇上越来越黑的脸,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