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绕过玛尼堆、刚要朝山谷内走去,旁边的树林里走出一黑一白两只野狼。它们既没立刻向次仁扑来,也没有呲牙恐吓;而是静静的看着次仁,眼神居然有几分人的模样。
次仁只觉得汗毛倒竖,转身就跑;回去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
后来村里的老人告诉次仁:隐秘山谷中的寺庙是黑密教的寺庙,那两只狼是看守山谷的狼王和狼后;早已成精。它们之所以没有杀死次仁,多半是因为之前次仁把雄鹿逼下了山谷,等于向寺庙献上了供品。
老次仁讲完后,我喃喃自语:“莫非被我杀死的白头狼是那两只狼的后代?要真是那样,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可是,白头狼为什么要驱赶哈啦攻击我们?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回去还是继续走,你来决定。”老次仁诚恳的说,“如果你非要去,我还会给你带路。咱们还带着两头牦牛,大不了都送给寺庙。”
我知道这两头牦牛在他心中并不是普通的牲口,更像是老伙计一样。他为了承诺,竟肯忍痛送掉它们。我心中一阵感动,连忙说:“如果非要把这两头牦牛送出去,我们再用四头牦牛把它们换回来。”
“这没什么。你能帮央金上个好学校,我们一家人都会感谢你。”
我俩怕狼群回来报复,一直熬到东方微白,才踏实的睡了三、四个小时。醒来后吃点干粮喝点水,然后继续前行。
这一天爬的山都不算高,一共走了四十多公里。黄昏前,我们爬上一座几十米高的石头山;并在这里安营扎寨。老次仁之所以选择这里过夜,主要是担心昨晚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这座石山只有一面可以上来,易守难攻。而且山坡上布满了碎石,无论狼还是哈啦都不习惯走这样的路。即便如此,老次仁还是让我和他一起捡了好多带尖角的石头,铺在通往我们露营地的路上。
早早吃过饭后,老次仁让我先去睡觉;等天黑后轮流守夜。我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觉,想起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于是做满了五行灵决,之后又复习了一下黑密教手印和咒语。做完这些后,我非常容易的进入了睡眠。
一觉醒来,我发现天已经很黑了,帐篷外面传来了细密的雨声。我看看手表,已经夜里十点了。我戴上冲锋衣的帽子、拉好拉锁,拿着狼眼手电筒走出帐篷。
雨点并不大,中间夹着着一些小冰雹。我走到老次仁的帐篷前,喊道:“次仁大叔,我醒了。你睡吧!”
然而帐篷里却没有任何回音,我拉开帐篷一角用电筒往里一照:帐篷里是空空的,后面却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糟了,老次仁出事了!我快步冲到帐篷后面一看:碎石地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拖痕,一直向山下延伸。我飞快的跑了过去,一口气冲到了山下;然后用足目力向周围搜寻起来。
很快,我发现左前方的河滩上出现了一只鞋子——正是老次仁穿的旅游鞋。我跑过去捡起鞋子,沿着鹅卵石河滩一路追了下去。一直追出了几公里,也没有看见老次仁的身影。
我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继续向四周查看;结果在一百米以外的草地上发现了另外一只鞋子。我走到鞋子那里,马上发现草地上有一条被野兽踩踏出的小路;一直通向不远处的一个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