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天绝再也无法入眠。
房间打扫干净了,雪柔的尸体也已经被家仆处理妥当了,可是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却怎么也无法从天绝的脑海里抹去。
尤其是静楚的那句话:我看你就是个渣男!渣男!
这一夜,天绝想的都是怎么去证明自己不是个渣男,还有怎么去解释偷看雪柔洗澡的问题。
说到这个,他自己都觉得冤枉,那都是他前任干的龌蹉勾当啊,跟他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可是谁又会信呢?
谁能相信一个人可以占据另一个人的肉体,然后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一早,天绝便去了书房找玄铁庄主。
“绝儿……”
“岳——岳父。”天绝很没底气地叫出了这两个字。
“你还是叫我师伯吧!”
天绝再傻也明白玄铁庄主这话什么意思了。
“师伯,如果我说我没有看过雪柔洗澡,我真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不信?”天绝道,“我可以发誓,我可以发毒誓!我天绝若是看过雪柔洗澡,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玄铁庄主摇头叹息。
“原来师伯也不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此时,琴风岛主突然出现在玄铁庄主的书房,朝玄铁庄主作揖拜道,“庄主,我相信天绝是无辜的。”
“哦?”玄铁庄主眉尖一挑,“难道……”
“昨日我见他对静楚言语轻佻,也看他极为不顺眼,便吹奏了《碧海潮生曲》,想教训他一番,可是他却什么事都没有,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功力远胜于我,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就是心底纯洁得跟一张纸一样。”琴风岛主道,“庄主,你愿意相信天绝是哪一种?”
“对对对!岛主说得对,我其实是很纯洁的一个人。”天绝简直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兴奋道,“岛主说得也不全对,当时我本想是跟静楚闹着玩的,换作她人,就算是再漂亮个十倍,我也不会看一眼的。”
“哎……现在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而是静楚这孩子信不信啊!”玄铁庄主拍拍天绝的肩膀道,“话我撂这里了,什么时候你自己打动静楚了,什么时候再改口叫我岳父!”
说罢,玄铁庄主便转身离去。
天绝眼巴巴地看着琴风岛主,献媚地说道:“岛主,您就好人做到底,帮我劝劝静楚吧,求求您了,您是静楚的师父,她一定会听您老人家的劝的。”
琴风岛主摇摇头笑道:“孩子,这个我可帮不了你,得靠你自己。”
“我要是靠得住自己,就不会求人了!”
“天绝少爷,有人找你。”正此时,庄上倪老管家喊道。
“有没有说是谁?”天绝问道,不过想想,来的不是休野风就是鹤承东,除了这两个朋友,没人会来找自己。
想想自己有时候真的是蛮孤单的。
“好像叫杜……杜什么斯的,反正那名字挺拗口的,刚刚还记住的,这一岔就忘记了。”倪老管家道。
“杜雷斯!”天绝眼睛一亮。
“对!对!对!就是杜雷斯!”倪老管家接连道。
“快!快!快叫他进来,他是我穆家庄的朋友,对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吗?身边有没有一个叫穆青的女子。”
“那倒没有!”倪老管家摇摇头,不过却默默记下了‘穆家庄’这个名字。
“难道是杜兄要跟穆青姑娘成亲了,叫我去喝喜酒的?”天绝瞬间心情大好,昨夜不好的心情一扫而尽。
杜雷斯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他是自己离开青龙门之后第一个对自己真诚相待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