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妹妹,我们是承过你的情,可现在这事讲的是阿奶的问题,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许峰为母出头,将许宝珠说了一通,指责她挟恩相报,太过不讲道理。
许宝珠哪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任着欺负的性子,她听闻这话,更是不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哥哥说得可真是好听,冠冕堂皇的,难道忘了是谁先挑起的事端吗?在座的可都是有眼睛的,看得到,要论咄咄逼人,也该是你阿娘吧,怎么,你不敢说她,却反过来责我,是真当我和我阿爹还是以前软弱好欺的性子吗,任凭你们这样拿捏,颠倒黑白!”
“里正大人,您是这村的大人,您来说句话!”
说不过的刘氏将压力直接抛到里正身上,被点到的人徐徐缓缓从座上起来,清了清嗓子,道:“这事情的起因结果,适才在争吵间,我也大概听明白了,几位争来吵去,最终的意思,无非还是许大娘的去处罢了,既然是她的去处,我们不妨问过大娘的意见,看她如何说?在此争来争去的,也没意思。”
他转头,看向许老太太,道:“大娘,这事您怎么看?”
许老太太刚才被刺激到了,这会儿神志有些迷糊不清,听到里正的话,好半天才慢慢睁开眼,喃喃骂道:“逆子,逆子!把东西给老三,让他们滚!”
“好了,现在事情很清楚。”里正直起身,背着手走过去到几个吵嚷的人跟前,道:“老太太呢,希望把东西给树根,往后同你们两家,也再无其它关系,我相信此前你们商量过,定不下来的原因也在于此。”
他语重心长的看向许大山,道:“大山啊,别说我不站在你这头,东西呢,有三叔公作证,证明并不属于你们两家的,可老太太这些年,也给你们用了,好处你们占上了吧?如今也没多少,又何必为此,伤了几家的感情呢?”
许大山羞愧得低下头,他又瞧向许远桥,不过没说什么,只转身走到焦春娥处,道:“大妹子,这人都有老的时候,你们也有好几个儿子呢,将心比心,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呢。”
焦春娥这人泼辣强势,最为重视的就是利益,里正这么说,她清楚,自己再言什么,也只是无理取闹,不会改变任何的结果,索性应下来。
里正这才抬起头,问向几个小辈,“方才我说的,大家伙都听到了吧,可是有意见?”
自认理亏,又有里正帮人出头,其他人默默的低下了头。
“很好。”
他转过头去,走向许老汉,道:“树根啊,今日之事,我明白你不好受,不过老太太到底拉扯你长大,我就问一句,若是此后,她跟你们家住,由你们家照顾着,你可愿意?”
怕他为难,里正又道:“你不用着急回答,先考虑几天,待什么时候有结果,再到我那儿,与我拿过一纸书契就好。”
“不用考虑。”
许老汉道:“阿娘从小养育我长大,如今晚年却遭此横祸,是我们为人子女的不孝,她不嫌弃我这里简陋,愿意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里正看这反应,很是满意,道:“好,很感谢大家都还认我,愿意给我这个面子,今日村里的长辈,还有我都到这儿了,没什么结果回去也不是法子,既是事情明了,大家也没意见,那我便作主了,从今日起,大娘和树根家住,大娘留在大山家那里的东西,也随着大娘一块,归树根家,至于田地嘛,当初已然分完,现下不好弄,而且树根也不以种地为生,拿了无益,不如便以银钱结算,我记得当年分家之时,我经手的时候,你们两家,分别是拿了两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