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明明灭灭,赵袥半边脸隐在暗处,神色难辨。
要杀自己的人多了,现如今不过是一个军事也想要自己的命,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边,陈猛在密帐中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有杀手返回,心中更是焦虑难耐。
莫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正心思不定的想着,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一个包袱飞进了营帐。
紧接着是三人飞身而至,哈哈大笑:
“老猛,那臭石头果然是个废物,老子仨神不知鬼不觉便取了他的狗头。”
“每人五十两白银,快,我们仨得立马隐退,不然,这可是皇子,虽然皇上也想杀他。”
“至于后事怎么处理,那与我们仨无关了!”
陈猛大喜,抽刀挑开包袱,果然是枚血淋淋的头颅。
“这,可真是十殿下的?”
白天对了一面,这颗头颅的面目多半被毁,已是难以对上号。
“什么,你敢怀疑我们仨?莫非,你没看到他嘴里,还含着飞龙玉佩?”
陈猛急忙挑开头颅紧咬着的嘴,果然有枚象征着皇子身份的玉佩。
“好,好,好!干的好!哈哈哈……”
皇宫里,赵构依然在挥毫练他的《洛神赋》。
“油猴子,心里装着事?”
赵构挥毫,看都没看身旁的太监。
油猴子战战惊惊,正在考虑该不该告诉赵构。
心里装着事自然做事就没以前贴心,被赵构察觉也不惊奇。
“你怎么回事?做事如此毛躁,像刚进宫似的。”
眼见着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油猴子,赵构也只是淡声提醒了一句。
油猴子再也藏不住话,直接一吐为快。
“皇上,泸州知府栾青云来报,说,说泸州城有消息传得铺天盖地,只是……”
话还未完,脸上已是冷汗在冒。
“什么消息,再这样吞吞吐吐的,朕就让你去诏狱司好好学学该怎么说话。”
赵构放下了狼毫,语气已是不耐。
诏狱司?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禀皇上,泸州城盛传,九殿下勾结卧龙山匪,要反。”
谣言之所以是谣言,传着传着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模样。
这会子,不知是油猴子故意,还是传进来就这般,反而没有了陈猛的姓名。
“什么?!居然有此等谣言?!”
赵构捏起了两粒钢珠,手背青筋毕现。
这皇位底下的儿子个个都日思夜想,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但在外面传成这样,就不是小事了。
“赵鹫呢?”
话音刚落,便传来通报。
“九殿下到。”
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赵鹫就紧赶慢赶,希望能在谣言传到父皇耳里前,及时制止。
现在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对上赵构阴晴不定的神色,赵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皇,儿臣冤枉,不知怎么的,十弟一去泸州城就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语气诚恳,声声泣下。
没揪着赵袥的辫子,但也绝不能让他好过。
赵构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带着警告。
“朕只是希望,下次不要再听到这样的谣言。”
“是是是,儿臣定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并尽快止住谣言。”
其实不用查,大家心里都已经有了结论,这话不过是圆个场而已。
出了殿门,赵鹫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后背已经满是虚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