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刚想起那个连回忆也不敢的美人,就听花满楼提了起来,“这几日,百花楼外的邻里街坊似乎格外热情些。”
“似乎是因为向姑娘。”花满楼微笑道,也没有一丝勉强吃惊。
陆小凤瞥了一眼楼里,发现有了些不同,多了许多东西,几篮子的糕点,新鲜的果子,还有这条街味道最好的烤鸭,最漂亮的布匹……本来不多的东西,但送的人多了。
“这些都是他们送来的。”花满楼在这里住了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条街上的百姓如此和善,连他想要付钱买下,都怎么也不肯。
陆小凤:“……”
他大概猜到了原因,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没有人在看到她的容颜后,不原意对她温柔以待,细心呵护的。
陆小凤看着一无所知顿时有些心累,不愿再多想,转而问道,“你叫她向姑娘。”
花满楼温和笑道“她姓向,叫向明月,不过,你若称她一声向姑娘,她或许会更高兴,愿意忘记你之前的失礼举动。”
“向明月。”陆小凤含着这个名字,忽然觉得说也不是,压在喉咙里也不是。
“你来这里是为见她一面吗?”花满楼又道,“她在院子里赏花。”
“关于莳花,她懂的一点也不比我少。”
陆小凤看见花满楼脸上的笑容,真诚而无忧的,像是从未蒙上尘埃一般明净而光亮,他为花满楼的变化而感到由衷高兴,但却不知道这是否与那有着胜过明月之姿的美人有关。
那副容貌实在美得惊人,他难以猜测在一个盲了双目的人面前是否还能起到作用。
陆小凤忽然心中生出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许是他想错了,花满楼是那样的热爱着他的花,就算哪天花满楼能够和他的花说话了,陆小凤也不会奇怪。
对于一个同样热爱花草的人才会如此引为知己。
陆小凤说起了他在老实和尚那里听到的,花满楼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甚至有些愤怒,“竟有这样的事。”
花满楼认真地为明月辩解,令人觉得明月的清白甚至比他还要重要些,“向姑娘这几日都待在百花楼内,从未离开过,这几人的死与她并无关系。”
“我也觉得有蹊跷。”陆小凤没有察觉花满楼的情绪过重了些,不像是对待一个才认识了三天的朋友,他还在想着这个案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流言传得太快,更像是故意栽赃的。”
事实上,但凡见过明月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事会和她有关,反而会觉得很荒唐。
他早已有了决断,“我会走一趟,查查这个案子。”
陆小凤也不忍一盆脏水就这样泼在那样的美人身上,老实和尚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故有方才特地和陆小凤这么一说。
这时陆小凤听见了足以令他心悸的声音,是明月,陆小凤再次跳窗而逃。
花满楼:“……”
明月缓缓走上楼来,将怀里抱着的一盆海棠花放在了桌上,“陆小凤又走了?”
虽是询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她似乎早就知道陆小凤来了百花楼。
虽是感到无奈,但花满楼还是好心为友人遮掩了一下,“他刚刚来过,不过因为有急事所以先走一步了。”
这样说倒也不假,但花满楼的耳尖还是忍不住染上薄红。
“哦。”明月轻轻道了一声,似是并不在乎陆小凤的去留,反而更关心眼前的这盆海棠花,声音清雅动人中带了些忧虑,“花满楼,这株海棠似乎有些不好。”
花满楼闻言也立刻忘了第二次逃跑的陆小凤,忧心地摸了摸海棠花的花蕊,花叶,许是长年相伴,他与亲手养的花也有了特殊的沟通感应方式,他的神色很快缓和了下来,“只是叶子有些冻伤了,在屋里放两天就好。”
“那就好。”明月只是听多了养花的学问,但论动起手来是觉得比不上花满楼。而在教授养花上,花满楼也格外的有耐心,是个很好值得信赖的老师。
准备以后要是找到住处,想要继续养花的明月真心实意地想道。
百花楼外约三里处的小巷,陆小凤抖着身上大红披风,捂住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感觉自己真是一次比一次要狼狈。
在告诉明月如何对待冻伤的海棠花后,花满楼并没有说起他在陆小凤那里听来的案件,他实在不愿让明月这样温柔美好的姑娘,因此而多添烦忧。而查案这种事,花满楼对他的朋友陆小凤有着完全的信任感。再难的案子,也难不到他。
花满楼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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