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斩这话问的太过于干脆。

也让在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他们都知道，老黄在淡出江湖之后，就入了北凉。

如今在北凉王府，做一个剑侍。

秦斩如此直接，多少有些唐突了。

但老黄也是干脆人。

他直言道：“还能有什么目的，过来探探雪月城的深浅呗。”

这话说出，酒仙、枪仙尽皆都是眉头一皱。

但却是静静等待着老黄的下文。

只听老黄接着道：“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要不是离阳皇宫那个宦官下令，我都懒得动弹。”

“宦官？”秦斩微微一愣：“你是说人猫？”

老黄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他面还有个太监，怎么想都该是个太监总管，连老爷提起都说是皇宫那位。”

这话，去是让秦斩确定了老黄口中宦官的身份。

年轻宦官！

他早就觉得这次人屠西进有些不对劲，但碍于情报不足，根本猜不到。

要知道。

离阳面还有个北莽虎视眈眈，怎么就敢直接攻打北离？

这有些太不寻常。

如今听老黄这么一说，他倒是想到了很多事情。

老黄又喝了两杯酒，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

他带着些许醉意道：“雪月城这次可是麻烦大咯，老爷已经下决心要攻打了。”

“我听老爷说，只要北凉安稳就无碍，可这打来打去，哪里来的安稳？”

秦斩却是从老黄这话中听到了别的意思。

徐枭决心打北离，只怕不仅仅是离阳皇室的逼迫。

而是在人屠眼中，死再多的人也无所谓。

他不过一个二品小宗师，又在战场伤了筋骨。

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其长子徐风年身。

又兴许是看到了足够的利益，才会下如此大的决心。

秦斩没有插话，继续听老黄道：“...我来的时候，大军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除了这些之外，那龙虎山、轩辕世家、烂陀山这些大势力都好像有什么大动作了。”

“看这样子，真就是要和北离来个鱼死网破了。”

龙虎山！

轩辕世家！

烂陀山！

秦斩眼中闪烁着些许寒光，看来这次离阳的确是要认真了。

只是，为何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还未曾抓住？

他等着老黄的下文。

老黄也不说什么，一个劲的喝酒。

然后醉醺醺道：“我听说，离阳之所以这么认真，好像是关系到那个宦官的寿命，你说一个阴阳人活不活关我们鸟事？”

“可要是江湖不听话还好，偏偏那龙虎山的天师都姓赵，和那离阳皇室穿一条裤子。”

“可这离阳皇室也窝囊，一个国家皇帝说的话不算数，听一个太监的，我看不起。”

“要说那些江湖势力，多半是来打秋风的，但老爷一向沉稳，现在却是这么急躁，就算那太监给许诺了什么，也不应该啊。”

说到此处。

老黄似乎是酒喝多了，趴在桌子呼呼大睡起来。

说到底他现在还是北凉王府的人，而北凉王府是离阳的。

这种话他说不合适，也只能先醉了再说。

就算被问起来，最多也只是醉话。

再加有世子帮他担着，也没什么。

谁让这些都是世子告诉他的？

老黄最后一个念头落下，便是彻底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起来。

但此刻。

酒桌所有人却是尽皆一言不发，表情都有些凝重。

整个房间当中，只剩下老黄的鼾声。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