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在我妈的眼里,我可是三春大牡丹!”
“那是你妈,可人家二排现在不要你了,你在人家眼里就成了狗尿苔。”
常显璋说到这里就笑,洪衍武不能容忍他的这副讥讽模样,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一张椅子,结果惊得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常显璋直往后退。
“你这可是欺负老实人,以小卖小……”
“呸!”
洪衍武怒气未消,突然又拿出了他弹吐沫的本事,一口唾液,飞火流星一般朝常显璋袭去。
常显璋险险歪头躲了过去,不过却也吓得他汗都下来了。胆战心惊下,他直往后退,嘴里还不住地说,“别价,你别价呀!行行行,您是大牡丹行了吧?我算是服了您了!”
洪衍武得理不让人,鼻子都踪到了脑门上。“怕了吧?”
常显璋很坦诚,倒是实话实说。“怕了,你要天天这么给我闹,我可受不了。”
“知道怕还捆我干嘛,趁早放了我咱哥儿俩都好。”
“嘿,你个没大没小的,谁跟你论哥儿俩?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说是这么说,可常显璋却无心较真,他觉得调侃胡闹得差不多了,算是成功把这小子的戾气散去了不少。随即又把话头一转,便开始聊正事。
“说正格的,我也不是为不想放你,可我要放了你,你要去二排再闹一场可怎么好?”
“哼!”洪衍武恨恨地咬牙,却并不作答。
可不嘛,常显璋正说到他心里。他这时候想的是,回头就要去把二排教室的玻璃给砸了,把顶棚捅了,除此之外,他还要把所有人的桌子上抹一遍臭豆腐,把所有人的铅笔都给撅了。
既然二排不要他了,那他就要让所有人都上不成课!
不过于此同时,让他自己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怎么他的鼻子倒有些发酸呢,眼里竟也有湿润的趋势。
不能啊,他应该是个如飞刀华一样的硬汉才对。
常显璋也看到洪衍武眼眶里有眼泪在转悠,语气立刻变得软和起来。
“其实吧,在哪儿待不是待啊?你没必要较真嘛。听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嘛,再说强扭的瓜儿也不甜啊。你往好处想想,我们三排也不错啊,我们班里的陈力泉是你发小吧,你要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坐一块儿,以后你们就能一起上下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