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宋大儒朱熹为主,考生所答,必须要与朱熹观点一致。”
“语气必须要效仿古人,句子长短、繁简、声调必须要相对成文,就连字数都要严格控制。”
“从内容到形式,无一不在束缚着考生的思维,使其只懂得夸夸其谈。”
“对于天子皇权来说,看似是一件好事,可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长此以往科举选拔出来的都是一群思维固化,不知进取改变的行尸走肉!”
“如今人才济济的朝堂,皆是肱股之臣。”
“百年之后,却会被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腐儒所占!”
“太子,王爷们可听懂了?”
一段长篇大论,说的众皇子哑口无言。
仔细一向,现在科举选出来的可不就是这样么?
最新科举选拔出来的士子,的确如刘士端所说。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懂得引经据典、抨击弹劾别人。
朱元璋看着厅堂里的一幕,轻笑着摇摇头:
“看来这刘士端也不过如此,到底是个孩子,他怎会懂得咱的心思?”
“标儿不是糊涂人,他肯定懂。”
果然,
朱标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刘卿此话危言耸听了,听你的意思,似乎对那些儒官怨气不小。”
“可你岂能明白,对于父皇来说,忠君才是第一要事,你可以没有能力,但是,你一定要听话!”
“至于天下大事计,自有天子做主!”
一语双关。
既是反驳了刘士端,也是在暗示他。
此时的朱标已经起了爱才之心,这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然而,
刘士端只是淡然一笑,反问道:
“殿下所想,真可谓是天真啊。”
“什么意思?”朱标心头一跳,下意识问道。
刘士端笑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些酸儒身居朝堂,在皇权的威迫下,所谓的忠君只是迫于无奈。”
“在面对着皇权巨大的威慑下,考虑的已经不是如何忠君,而是如何自保!”
“但凡皇下发一道有损自身利益的圣旨,必然会引起这些酸儒的联手搬出礼教、祖制,来阻止这件事的实施。”
“这么一来,皇帝还能做什么?”
“杀?”
“那么皇帝就会被描写成无恶不赦的昏君,被杀的人就会成了被昏君迫害的忠良之士!”
“不杀?”
“那皇帝就成了被文官摆布的傀儡,终其一生也休想有所政绩!”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漏着大逆不道。
却让朱元璋和诸位皇子听的如坠冰窟,细想一下,换做自己大概也会这么做!
“刘卿的意思是,他们会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朱标艰难问道。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他们只是迫于自保,选择了报团取暖罢了。”
这不还是一个意思么?
朱标只觉得嘴里发苦,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是,
刘士端却并未停止,继续道:
“刚才的弊端,只是针对于皇帝的权利。”
“八股取士的弊端不仅于此。”
还有?
太子朱标等皇子懵了。
“就算这些文官不会联合起来对抗皇权,再换一个方位想想看。”
“八股取士,取来的都是一批听话的乖宝宝。”
“放在太平盛世,那自然是好事一桩。”
“但是,假如百年之后异族敌国作乱,殿下又当如何处置?”
“指望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儒官?让他们动用三寸不烂之舌,用礼义廉耻令敌国退兵?”
“还是说,以后但凡有点大小战事,都要皇御驾亲征?”
“为君者,驭将、驭民、驭官。”
“论起打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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