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连忙搜寻一番,最终,从一个老旧的储物袋中,找出了那块令牌。
果然!
同样的材质,但其做工更加精细,三角同样刻有三朵莲花:一红,一白,一青,同样是青色的莲花为主。
背面,依旧是镂空的古怪雕饰花纹,不同于‘舵主’那一块的牛头,这是一只媚笑着的狐狸。
薛辰将这两块放在一处比对,发现自己这块明显要比‘舵主’那块要大了一圈,不管是狐狸头,还是三朵莲花,皆是如此。
这个名叫‘莲花’的神秘组织,再一次出现了!
薛辰缓缓合上眼,呼吸渐渐平缓。上了床榻,轩窗木牖拂进微风,他枕着臂弯,看窗外偌大的夜空。
万籁俱寂,天上黯沉的深蓝,当空唯有偌大到不真实的明月。
月华斜切下来,照上少年的侧颜,仿佛消去了他的千头万绪。
这月辉却是好色,且荤素不忌——她还不罢休。
于是微风又携着她照进林地,照进假山,轻抚在少女那偷偷冒出来的毛茸茸耳朵,钻进两条卷翘而不老实的蓬松尾巴里,覆上那双于溪流间乱晃个不停的脚脚,更显白腻。
苏黎坐在假山群间的大石上,下方是潺潺的浅溪。
月光斜照在小烟云蝴蝶裙上,裙裾都被敛到后面,垫在软尻下。
两条光洁细素的小腿展露出来,她勾下绣鞋,褪去罗袜,那纤纤莲足便伸进下方的溪流当中。
时有湿云:
手提缕凤鞋,罗袜卸轻霜。
水下看妆影,眉头画月新。
溪泉石上流,嫩足拨清波。
须当手亲拿,惦弄彻心欢。
自玩自乐一会儿,似是倦了。小妖狐低头看着月下水影,弓了弓凉腻的脚,停下摆动。
她嗅了嗅手上浸湿的白袜,将其挂在身后的大石上,等微风吹干。
自己则撑起香腮,耷拉下两只狐狸耳朵,面上似有清寂的愁容。
这时候,薛辰又在干什么呢?
算前来待在天魔教的时间,也足有两个多月。
可跟在他身边相处的日子,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旬,才十日整而已。
修行是无趣的。这些天,她屡次回顾起那十日里发生的每桩事,只觉短暂而又愉悦。
他走了。
本来逃离掉对方的魔爪,她以为自己是欢快的。
可那以后,独自一个人待在天魔教的时候,又感觉到漫长的空虚,那种清冷而又孤寂的时刻居多。
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她实在无聊时,也问过那个被委派了任务的葛朗,他一直在教内主持调度一些事物。
老人总是紧皱着眉头,一副忙碌表情,翻阅下属递交上来的诸多文案,有时甚至茶饭不思。
抬头看到她时,爬满皱纹的老脸又显出和蔼的神色,跟她说不要急,少主在那边有重要的事要忙,忙完就会回归。
是有重要的事要忙吗?
瘪了瘪嘴,又忽然想起,近来老人似乎经常将这些部将召集在一处,在大殿中商讨着什么对策。
因为苏黎身份的特殊,也并没有过于避讳她。似乎是在说一些‘入境’‘支援’类的字眼。
她眨了眨眸子。
穿上罗袜,两只绣鞋并没穿,而是勾在手上。
小妖狐起身,踩着青石,拖着两条一翘一翘的毛茸尾巴,缓缓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