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哈哈哈哈......”

符华她笑了，低声的轻笑，逐渐放大，战舰甲板上回荡着她的笑声，丝毫不像是重伤濒死之人能发出的笑声。

赤鸢在狂笑！

笑声中待着自嘲与悲哀，还有惋惜和后悔。

嫣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生死彼岸花。

“......”奥托皱了皱眉：“我的老朋友，我现在认真问你。”

“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

“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反抗我吗？——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奥托的表情极为认真，但谁都无法确定这时候，是否是他真正的面目。

笑声，停止了。

随后，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她作出了回答——

“...朋友？”

“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

“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

“...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可悲...和憎恶...”

不知从这具残破的身体从何处而来的力量，符华缓缓撑起腰杆，伴随着话语，她逐渐挺立，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裳。

明明此刻她在仰视，但那目光如炬的视线，好似站在天穹俯视的人，

毫不掩饰的眼神，直视着奥托，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雷鸣闪过天际，黑暗遮蔽了天空。

——也同时，遮蔽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面容。

奥托什么都没说，他动了。

金色的光辉凝聚在他的右手，渐渐变成了火枪的形态。

拟态——天火圣裁。

他沉默着，缓缓将枪口对准了挺立着腰杆的人。

这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长达五百年的记忆，宛若梦幻泡影，从最初在天命远征认识她开始，两人间经历的一切在他的眼前，缓缓消散，化为虚无。

这是一段极短的过程。

短到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完成了选择。

“......”

“......”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重物倒地的声音，寥寥的细雨中，画面归于黑暗。

看完了视频，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符华。

只见她面无表情，但双手的手掌紧紧握住，强大的力量下，滴滴血液顺着手掌间的缝隙，滴落到地上。

果然，对于奥托，她就不该抱有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