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后,布利啾有些沮丧地甩了甩手里的法杖,浑身的羽毛都耷拉了下来。
“咕……小祸斗,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本大爷有方法可以解决,咱们现在好像也寻不到用来解决的那些器具了,首先那最麻烦的克隆技术在这个时代都是已经不存在的了。”
“一般留有执念的人灵魂肯定破碎的啦,璃月虽然有往生来世这种说法,但那就算有,重新降世的那个人也肯定是生来就没有思绪的植物人,活不长的。”
它嘟囔着,也不知道小祸斗能不能听得懂,只是在整理着它的思路。
“最起码要有一具活着的,也不会对那执念产生排斥的身体,这个也许可以通过禁忌炼金术尝试作为下位替代,若是真的能寻到传说中的来世大概也行,没人试过就是了。”
“但还有最重要的,咱得有可以让元素力转变成可以提供那执念补充能量的中间装置,这在以前坎瑞亚还在的时候都是最奢侈最罕见的东西了,现在哪找得到嘛。”
“就算有那样的装置,消耗的元素力肯定也是十分恐怖的,主要还得看看那执念原本用的是哪种元素力,又要怎样才能补充了,方法多不一样但量肯定要足……”
它揉了揉小祸斗的脑袋瓜,轻叹着不忍开口劝他放弃,只是意思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
“哪怕前两者都满足了吼,也必须要求那个执念生前实力强大,最起码必须得是个魔神,不然根本经受不起这么一趟折腾,本大爷是觉得光是这一条就已经断了前面俩的希望了唔。”
布利啾看着小祸斗失落低垂的头,轻轻弯下腰将他抱进了软乎乎毛茸茸的蓬松怀抱里,揉着他顺滑的小脑袋瓜安慰着他。
“姑且姑且,就算上面的一系列条件都齐全了,都完备了吼,那至少也要本大爷上门亲自施法很久的,但本大爷其实也是个魔物啦。”
“千岩军要是看见了他大爷我这张帅脸,肯定会二话不说地动刀动枪的,小祸斗,本大爷这次好像真没办法了咕。”
祸斗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同样十分为难的布利啾,揪着它的羽毛,不知在细思着些什么,最后笑得十分温柔,像是心里有了盘算。
“深渊教团里也没有可以挽回这一切的器具吗,那位……公主殿下也没有办法吗?”
闻言,布利啾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可能有吧,只是公主殿下的精神不太稳定,我们问她以前的事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她又说一切都已经回来了,不需要她去挽回了。”
“再多问两句,她又说一切都回不来,我们深渊教团里看着她那么憔悴,谁不是担心得不得了,但她的话我们又哪听得懂嘛……”
它的羽毛耷拉着,不忍心去看小祸斗失望的眼神,它也不希望对方在璃月港过得不开心。
“……布利啾,你现在能带我去见见那位公主殿下么。”
祸斗黯淡着眼眸,只是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狐狸面具,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又抬头眼里带着一丝哀求向着布利啾开口,让它的神色一再错愕。
“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所以你答应我,好么?”
……
深渊殿堂。
一间光线阴暗的房间内。
凌乱着金色长发的荧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抱着瑰丽衣裙盖住的膝盖,用那双早就被绝望摧毁了所有温暖的暗金色眼眸,空洞地盯着祸斗,眨也不眨。
她把半张俏脸埋进了单薄纤细的臂膀中,只露出眼睛盯着祸斗,口唇轻轻张合着,声音很小很轻微,像是在驱赶,又像是在梦呓。
“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双被黑眼圈破坏了美感的暗金色美眸中带着淡淡的厌恶,戒备,甚至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惧怕。
仿佛,她说的不是“你为什么在这里?”这般带着困惑与不安。
而是“你为什么还敢在这里?”那样怀揣怨毒与戒备。
那种表情,分明是如同琉璃般的美好之物被砸个粉碎后彻底陷入麻木的表情,是病态的美感最脆弱又最美的瞬间。
她的眼眸里少了那疯狂时的血红,那一抹淡淡的理智,已经是她最后拥有的了。
祸斗低垂着眼睫,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狐狸面具,抿着唇不敢开口说话,怕只是一开口,就会崩断对方那已经脆弱至极的神经,他只是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两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
他从背包里取出纸笔,在纸上沙沙写着已经很清丽好看的字,连同那支笔轻轻地放在地上,催动了些许风元素力将其吹到了荧的身旁。
“我想要一个能够利用元素力保留执念的装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