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的小脑袋一下子冒出了丝丝水气,似乎是终于把进水的脑子清干净了那般变得呆呆木木不知所措,像是一副可以由他欺负的可爱模样。
“唔……坏蛋……我要告诉爷爷听。”
她的声音变得细如蚊呐,磨着小虎牙尽量想显得凶巴巴。
恰是此刻,房间的门不知被谁被轻轻推开。
“门怎的没关?小斗啊,今天要不要陪爷爷去逛……”
胡老嘟囔着,十分精神地迈步走了进来,眉眼带笑地向着床上望去,继而他原本气定神闲的声音霎时就像被饿昏了的肥陀一样嘎然而止。
他呼吸急促地缓缓缩到了门外,探出个老顽童脑袋把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受震撼般盯着床上量子纠缠着齐齐僵住的祸斗与胡桃,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继而又把脑袋探了回来,又瞄了一眼面红耳赤的迷糊胡桃那还闪着微光的小虎牙,与衣衫褴褛的呆愣祸斗身上那深深浅浅密布的咬痕,心里乱七八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最后,他还是颤抖着把房间门给轻轻关上,偏偏那木门可能年份比较老,越是动作轻缓越是嘎吱嘎吱得十分大声,让这尴尬到脚底能扣出三室两厅的画面再添了碟料酒。
这不能说是丝毫没有打扰到屋内的两人,只能说整栋府邸都知道他轻飘飘地来过。
定格的画面一直延续了好久后。
小胡桃才通红着脸,嘤地一声发出了椰羊般的悲鸣,缓缓举起了颤抖的小粉拳,眼里闪着今天有人要猪头的光芒死死盯住了床上瑟瑟发抖面露惊恐的祸斗。
“小斗……!!!”
“诶!阿,阿桃我错……诶!我错!!诶!”
……
事后,祸斗眼里晃悠着泪花,散落着长发连高马尾都没扎,就这么抱着心爱的狐狸面具和自家魈师兄送的竹笛静静地坐在码头处自闭。
家里小胡桃还在跪祠堂呢,他现在哪敢回去面对她那磨牙的凶巴巴声响。
他垂泪欲滴的悲戚眉眼与精致的脸蛋完全淆乱了他的性别。
些个晚归的船夫们一时没给认出来,还不时呆愣着盯着他好久,心叹着谁家小姑娘如此水灵,小小年纪就这么祸国殃民那再长大几年还得了……
坐在他身旁的小行秋和小重云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现在又美又惨又伤心的小祸斗,只能彼此交头接耳互相加密通话。
“诶阿秋,阿斗到底是不是男孩子啊,我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一连吃了快五条冰棍,这个问题都快寻思破头了”
小重云指了指祸斗,又悄悄伸出手捻起他垂落在背后的长发,用一副我虽然没见过鬼但是这真的很见鬼的表情看着同样不解的小行秋。
小行秋耸耸肩,眼里却流露出了些许思索的光辉。
“兴许这就是古籍上载入的所谓中庸美感吧,阳刚在心阴柔在外,便能左右逢源快栽江湖……如此甚好甚好”
他似有所悟般微笑着敲了敲手心,似乎打开了某扇新世界的大门般点了点头。
坐在他身旁根本不能理解这段加密通话的小重云满脑袋困惑地啃着冰棒,眯着眼睛就只是盯着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缓缓升腾。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可能真的能够在近期实现在海灯节许下的那个想要见鬼的愿望。
也许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