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瓜,就这样十分激动地牵着钟离的手,脸上的小酒窝像是酿足了蜜那样甜美,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如果,他真的是一开始就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璃月,那该多好。
……
胡家大院,清晨。
当小祸斗缓缓睁开眼睛时,第一件事便是低垂下眼眉,柔和地看着像只小奶猫一样缩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小胡桃。
“早安,阿桃,我昨晚做了个很好很好的梦哦。”
他无奈地微笑着,伸出小手满怀宠溺地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瓜。
熟睡中的小胡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着眉头轻轻拍开了他的小手,只把小脑袋瓜十分熟络地往他的怀里钻得更深。
他试着挣脱了一下,却发现对方并不是将他抱得特别紧,似乎是留了些空隙可以允许他逃离魔爪,哪怕意图并不太情愿。
“唔……阿桃到底是长没长记性呢,说好的不再搂着我睡没听进去,但也已经不妨碍我早起了。”
他轻轻拾起床头柜上的狐狸面具,兜在了怀里缓缓爬下来床。
“这大概就是爷爷说过的,算是长了记性但没完全长的模样吧。”
继而缓缓脱下了身上的毛茸茸睡衣,将其揣进了小胡桃的怀抱中。
又替她细心地盖好了小被子,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声响。
“所以为什么要在睡前帮我绑麻花辫呀……解开的时候都折腾了好晚。”
他笑眯着眼低声呢喃着,缓缓离开了房间。
继而祸斗很快就攥着小扫把,照例将胡家大院打扫得一干二净。
并与清晨起来晨练的胡老打招呼后,便一如往常般揣着小菜篮,准备到街上买菜。
只在今天,他那小短腿不知为何渐渐迈得比以往要更畅快。
廊坊大街,万民堂。
看着昨晚就没睡好的卯师父揉着还在发疼的手指,撅着黑脸支开了店面。
自家闺女小香菱也不知到底是黑心的还是纯棉的棉袄,昨晚那一掰不要紧,差点就把他那粗壮有力的手指头都给掰成了错位。
偏偏小香菱又在他惨叫的时候就立马收敛,继而抱着小药箱跑过来,用一副又担心又愤懑的小表情给他细心包扎处理。
还时不时抬头偷瞄他的神色是否还痛苦。
虽说她手脚有些笨拙,但那时小香菱认错般低垂着小脑袋瓜的模样,与她口中嘟囔着“明天请假不去练枪,要留着来帮忙干活”这样的话。
都让他没法能忍得下心责备。
毕竟自家闺女的这身怪力八成也是遗传自己的,被一个五岁多的小姑娘家掰出猪叫难道他还能有这个脸皮责骂不成?
“这妮子下手比我当年可狠多了……这才多大年纪,现在就连扳手腕我都已经扳不过她了,这要再长大些还得了,该说不愧是我的女儿么。”
卯师父带着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活动着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手指头,有些感慨。
“不过这笔账也值,小获斗可是咱璃月港的宝,这要是我再年轻气盛个二十岁,没准那时我那口破刀就不只是捏在手里了。”
他师父抬起头,远眺着正在对街挑菜的小祸斗,对方穿着一身青衫,宛是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那甜美的笑容让他不仅有些恍惚。
他回想起了那时小祸斗衣衫褴褛地坐在石狮子旁,在大雨中麻木地蜷缩身子的画面,不由得抿着唇深吸了口气。
“毕竟当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坐在路旁淋了那么久的雨,大伙都怕事没有上去管……
卯师父轻笑着,收拾着早早备好的先蔬摆在篮里,准备特地留给对方。
“恐怕这心里头的疙瘩可一直都在,都左右盘算着怎么才能弥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