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二十章:在家门前迷路的北风骑士.(1 / 2)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首页

“……不过,休息的时间也要到了吧。”

激流无奈地轻声提醒着,亦是让身旁的渊上等人也收敛了些许活跃的心绪。

周遭的一众深渊使徒与咏者们虽说也是显得意犹未尽,但其实这样热闹的场景其实并不该出现在他们这儿。

至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因为最后冷静下来的落差会让他们终究怅然若失。

落在了他们身上的这些丝丝缕缕的虚幻阳光终究也只是虚假的,它总会有无法真正驱逐走的黑暗在每个深渊魔物的心底最深处无所遁形,温馨、安宁这样的字眼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遥远得恍若隔世。

所谓“休息的时间”,是因为祸斗这般强硬要带着荧离开深渊的要求而诞生的时刻。

每当这样的事情发生时,他们就注定要不假思索地抛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来到这里齐聚一堂。

为的就是在他们的公主殿下当真出现了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时,得以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倾巢而出将她营救。

但总会应此而生的难得平静时间里,他们无疑也需要彼此言语来释怀直视温馨时心底积郁的苦涩。

所以方才那样轻松的讨论,既可以说确实是他们有意掩藏的心生,也可以是无法释怀的遗憾。

越是曾拥有美好过往而又流离失所的人,更容易因温馨而触景伤情。

无论是哪一位平常不过的深渊使徒、深渊咏者,他们其实也都已经快淡忘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模样,也有一些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人与爱人到底是叫做什么名字,比苦痛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事情无过于麻木至此。

数百年的光阴流逝,会让堕落到可堪暗无天日的深渊里的任何人遗忘掉大部分的事情。

曾生为人的证明随岁月的冲刷渐渐模糊了,因而他们之中有更多人其实也已经放弃了自我的救赎。v

支撑着他们接着走下去、战斗下去的终究剩的是记忆里故国的朦胧模样,以及他们最为重要的公主。

她是最后的一任王,也是他们最不能够失去的存在了。

即便正如祸斗所一语道破的那事实,就是他们在无形中强架着他们的公主殿下成为永远的“英雄”,去承担兴许本不该如此落在她身上的残酷命运,但除却甚至被自己遗忘的另一条道路外,他们仅剩此路。

所以在祸斗站出来,为深渊带来一丝曾是如何渴慕都不可能得到的生机时。

他们的道路发生了改变,有人因而惶恐,有人因而激昂,这是常态,这是无奈。

——也许,他们真的还能有机会拾起自己的救赎吧。

在此刻这般难得片刻清闲,他们仿佛又能如过往一般,再现了已然模糊于记忆底那茶余笑谈时的场景。

也许并不太相似,却还是让他们的心朦胧中雀跃于这种久违的感受。

名为期待。

“是啊,休息的时间要结束了……一切又该回到正轨了,这确实很让人难以释怀,我想若陀大人大概就是不愿意让这样的心情也出现在她的心底,所以才先一步离开的吧。”

渊上仍是目不转睛地远远看着那眼前画面,眸子里其实也有着很多感触。

画面里的祸斗就像是在哄着荧入睡那般,但自己却先一步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休憩。

说到底这其实还是两个受了太多伤的灵魂,即便是残酷地失去了交谈的能力,也仍是需要着彼此来依偎。

“王身上受到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他自己可能还不清楚,其实并不是这一刻他变得比以前脆弱,而是以前一直都没有愈合过分毫。”

“那些落在心上看不见的伤,直到现在才真正开始一点点愈合。”

“这需要时间,他最终也会日渐强大到能够真正取回那天七神级别的实力……即便这需要我们的支持。”

“但至少此刻,他所能拥有的权限也只有当下如此,他还只能是名义上的王。”

渊上几乎是靠着自己过分渊博的学识,只一眼就判断出了此刻祸斗身上亦或是心理上的问题。

他曾好奇于对方为何没有堕落为和他们一样无恶不作的恶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觉得这值得任何追究。

“不同于预想的事情一旦发生,就证明它付出过对等的代价。”

这是世间确切仅有的真理之一,他再清楚不过。

“深渊经不起赌注,但我并不希望公主殿下……会成为换取凯瑞亚光复路途上的砝码。”

“公主殿下为了这样的执念,曾经的数百年里没有入眠过哪怕片刻,我想……这也是代价吧。”

说到这里时,他就已经转身离去。

仿佛方才提到过脚被若陀踩得发麻的人并不是他一般,深渊咏者多数时间其实也都不倚靠双腿行走。

“也就是说,年幼的王如今也同样需要静养么?”

恩典只是看着那紫发少年将那再没有力气将他拥住的金发少女怀抱着,两人的额头得以轻轻相抵着。

“无怪乎渊上与若陀大人都没有强硬地提出要他解释他那位“身在璃月的未婚妻”了。”

“王能够在无法恢复任何心伤的那段时间里理应也是因为有她的存在去不断缝补缺口,所以才会坚持至今的吧。”

那两人一切也都仿佛只是静止在那一秒,哪怕停驻得并不是太久。

“但……若是如此,曾经的王又为何会离开他那位“璃月未婚妻”的身旁呢?”

周遭的深渊使徒与咏者们面面相觑着,皆也是摇头。

因为并不是谁都知道,最后用一块小琥珀打碎了获斗最为柔弱的一处伤口的那个人。

在那时,就是他在璃月还未能彻底忍着痛苦割舍的、仅有的一切了。

……

“再过会的话太阳就要刺眼了,我想我大概还是更喜欢清晨以及傍晚的阳光吧。”

祸斗一边呢喃着,一边感受着荧枕在他肩膀时那轻轻的呼吸声。

他在习惯将这当做应答,声音很小很小。

“……我不是因为前世,也不是因为什么愧疚……才爱着你的。”

那悄然无声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划落过他的鼻尖,又被他用洁白的袖腕轻轻擦掉。

“因为只有你和阿桃,是真真正正的,可以在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之后还愿意爱着我的人了。”

他红着脸轻轻浅浅地笑着,小肉脸上的酒窝都像是酿足了蜜一样甜。

“我没有其他心事了,我亲爱的未婚妻。”

最终,祸斗就这么轻轻地把那头上的白纱面遮挽起,探起荧那鬓前的长发。

在她的额头上很轻地吻了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