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宝珍大声喊叫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都准备好了,神父你还在磨蹭什么呢?病人快坚持不住了!”
“这就来,”安神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这一嗓子让站在旁边的于思奇感觉到鼓膜都在颤抖着。
“抱歉,”安神父略带歉意地小声说:“不这样的话,阿珍可能听不到我的声音。来吧,我们得赶过去了。”
得到命令的于思奇和安神父并排走在了一起,大步朝着屋子的深处进发。这是一条他之前从未踏足过的走廊,因为以前这里的门都是上了锁的,曾经的他还猜测后面或许是个杂物间什么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更让他惊奇的是,当他们来到所谓的手术室时,里面的装修风格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蓝白色的墙壁在柔和的白光照射下,形成了一种异常舒适的环境。十分整洁的手术台上,现在正平躺着已经被麻醉的余才,宫辰和谢宝珍各自站在原地待命着。
在看到于思奇时,谢宝珍微微皱了皱眉头问:“神父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在找阿哲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呢?”
“麻醉的怎么样了?”安神父仿佛没有听到这句抱怨一样,从门边上的橱柜里拿出一套手术服说:“病人有没有什么临床反应?”
站在一旁的宫辰率先用手指戳了戳余才的脸蛋说:“目前没有看到什么临床反应,况且他现在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估计就算有,他也没有办法直接告诉你!”
“那就好,现在在正式开刀之前,我想听听事情的经过。”安神父看了看手表说:“你们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讲述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神父,听故事的话等到手术结束后再听嘛人命关天啊!”谢宝珍不耐烦地说。
“我认为理解是接受的第一步,而认知是理解的第二步。如果在什么都不曾了解的情况下,让我对人开刀的话,难保我会有些心不在焉。”安神父和颜悦色地说:“希望阿珍你能够体谅我这个小小的坏习惯,更何况你所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你什么意思,神父?”谢宝珍吃惊地问。
“意思就是这家伙就算再过一两天也不会死啦!”宫辰轻轻撞了一脸迷惑的谢宝珍一下说:“这家伙命贱的很,有我的那些小可爱在肚子里,想死难着呢!”
看着有些贱贱的宫辰,于思奇算是明白为什么余才之前一百个不愿意了。而且他似乎注意到了已经被麻醉的余才在宫辰说完这句话之后,耳朵好像动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在安神父的深情注视下,于思奇开始讲述起他这一天的遭遇。当他讲到他那一上午的冒险努力只收获了一个没什么用途的空盒子时,宫辰发出了切的鼻音。当他说到汤坚替他买单时,宫辰赞许地点了点头说:“不愧是我看中的兄弟,够义气,回头请他吃饭。”
但是当他描述了汤坚为了和莘媂菈约会看电影而将他扔在博物馆小门时,宫辰疑惑地说:“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我在电影院没有见到他们呢?难道我们不是在一个放映厅吗?也不对,卖票检票就那一个地方啊!”
似乎对宫辰的屡次发言有些不太满意,谢宝珍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宫辰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于思奇抱着感激地心情看了谢宝珍一眼,对方给了他一个激励的眼神,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将故事接着讲了下去。
不想当他讲到苏晴雯出现时,按耐不住的宫辰又发挥了他那爱插嘴的坏毛病,带着戏剧性地把于思奇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东西用他自己的方式说出来了。
“前面听上去还像那么回事,但是后面特别是最后那个点宫辰你编故事的能力确实有待提高。”安神父敏锐地说:“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那么余才的伤是怎么来的。既然苏晴雯姐弟一出现就被你以一敌二给击退了,那么余才的伤口难道是他自己无聊捅着玩的吗?”
“这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宫辰的耳根开始发红,他漫不经心地吹起了口哨,眼神到处乱瞄。
“细节决定成败,”安神父带上了手套说:“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该办正事了。小于,你不是饿的很难受吗?去外面让阿哲帮你把饭菜热一热,我已经闻到了他在外面潜伏多时了。”
众人先是有些吃惊,然后在于思奇转身打开门时见到了穿着睡衣的阿哲,就开始羡慕安神父那个异常灵敏的狗鼻子了。
“我刚睡醒到处走走,看到走廊的门没锁就过来看看,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施易哲揉了揉沾着眼屎的左眼强调说:“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把脸,然后再帮你们准备吃的。”
“行,没问题。”于思奇知道自己再待在手术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跟在不断打着哈欠的阿哲身后,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