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没有答话，而是仔细打量着蔺源的脸，这老头儿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眼睛里还有不少血丝，看上去就像失眠多天的病人。

“老夫在问你话！”蔺源怒喝道。

蔺虹帮着答道：“爷爷，这位小兄弟名叫秦枫，学识渊博，我特意请他来，帮助您参详古丹方……”

“就这个小子？”蔺源怔了怔，仔细打量着秦枫，“才十六七岁……他懂什么？虹儿，你被他骗了，此人肯定是受人指使，来谋夺我的丹方！”

“爷爷，您在说什么啊！”蔺虹急的几乎跳脚。

就在这时，秦枫缓缓开口了：“蔺姐，你先别激动。蔺源会长的情况，还不算太糟。从他的对答来看，至少心智没有失常。”

“废话，老夫的心智健全的很！”蔺源吹胡子瞪眼睛道。

“虽然心智没有失常……但也健全不到哪儿去，”秦枫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头，你中了暗算，知不知道？”

“什么暗算？”蔺源明显不信。

秦枫在房间中踱了几步，猛然打开了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阴暗潮湿的室内吹过一阵风，几个人的神智都是一清。

“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有一种迷幻的味道，”秦枫淡淡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种迷幻剂的主要成分，应该是蜃气。长时间吸入蜃气的话，会产生剧烈的幻觉。老头，你这几年来研究古丹方，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得到了稀世宝藏，魂炼水平不断提高，已经达到七阶、八阶甚至十阶，突破天际了啊？”

蔺源脸色一变，没有接话。

“这些都是幻觉！”秦枫毫不客气地说道，“能被蜃气迷惑这么长的时间，换成普通人还可以理解，不过作为魂者……啧啧，老头儿，有些丢人啊。”

魂者的魂力，要比常人强大得多，要让一个魂者长年沉浸幻觉之内不可自拔，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蔺源会长，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枫小友说的，是不是真的？”顾元追问道。

蔺源也被搞糊涂了，他抓了抓纷乱的头发，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是又不全对……”

秦枫看出了蔺源如今的状态，乃是半梦半醒之间，有一部分神智是清醒的。这倒是省了不少力气，若是蔺源完全沉迷幻觉之中，那就难办了。

“把古丹方拿出来！”秦枫毫不客气地伸手，“我怀疑问题出在那张丹方上。”

“不给！”蔺源连连摇头，这一点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

秦枫失笑道：“不用给我，拿给你的孙女！让蔺姐拿着，你总放心了吧？”

蔺虹也猜出了秦枫的用意，上前一步道：“爷爷，你把丹方给我吧，我替您拿着。”

蔺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怀中的兽皮卷取出，递给了蔺虹，同时一脸戒备地看着秦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