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我会帮家里的忙,因为是做饮食行业,所以也会负责采购食材,有一天便梦到去市场买猪头肉,坐摊的老爷爷说一斤3000円,我就说怎么可能会这么贵,别想坑我。老爷爷顿时变得凶恶起来,拿起还滴着血的屠刀,张牙舞爪的冲过来,我吓得拔腿就跑,但老爷爷提刀不停追,说‘必须买!’。可是3000円实在是太贵了!紧张之中我忘掉了所有砍价的套路,就这样被追上,被强买强卖,醒来后还是觉得很憋屈。””
助手念完后,安静了两秒,然后试图变得愤怒狰狞起来,粗着嗓子沉声说。
“小伙子,一斤3000円,童叟无欺,今儿个必须买,不然就让你缺胳膊少腿的出菜市场!你看到旁边那卖灵长类的摊了吧?都是我这进的新鲜货!”
“甭给我扯那些虚头巴脑的。啥品质的猪肉啊,敢这么不要脸的喊价,咋?你这摊卖的是天蓬元帅?”男人不屑的说。
“?”
…
““做梦到深山古宅探险,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惨叫死去,我拼命逃跑,最后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但是鬼怪还是找着了,直接把柜子给掀了。我就见到一个没有脑袋的僵尸站在外面,浑身带着污血,叫嚣着要把我给吃掉,骨髓都给吮了。我当场惊醒。””
助手琢磨了一小会儿,然后又阴笑起来,捏着嗓子说。
“哇嘎嘎,小帅哥真是细皮嫩肉,让本鬼口馋的很,放松放松,我保证不浪费你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绝对会好好享用的!”
“大哥你是无头鬼,都没脑袋,哪来的嘴巴啃我?都残疾成这样就别硬撑着出来祸害人了,麻烦让让。”男人不屑的说。
“?”
…
““梦见我在一个无人的学校中,走廊边的教室窗户都透着不详的血红的光,耳边隐隐约约有背书的声音。我害怕极了,捂着耳朵小步的跑,想赶紧离开这里,但学校仿佛活过来了,结构在缓缓变化,我跌跌撞撞进入了一间教室,讲台上赫然是我的国文老师,他的身形膨胀了几倍,头上生着恶魔般的羊角,吐息都是炙热带硫磺味的,手中的戒尺寒光凛凛。他问我‘是不是又没好好学习?’,我当然说‘学了’,他又说‘那好,抽背一段古文吧’,最后我没能答出来,被一堆名著给压死了。””
助手这次准备的时间有些久,甚至还当场拿出手机快速搜起了什么东西,只见她准备妥当后,就化身了严厉的主讲。
“今天你的作业又是一堆错字,真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不想留校,就在这里,给我背出《古事记卷上·迩迩艺命·天降!”
“那就太长了,我随便说一段吧。”男人无感情照读,“在天上的岔路,光照上至高天原,下至苇原的中国的一位神道站着。于是天照大御神和高木神命令天宇受卖神道:‘你虽然是荏弱的女人,可是你是对着众神不会退缩的神。所以专遣你去查问,现今我的御子正要下降,是谁在那路上这样站着的?’这样问了,回答说道:‘我乃本地神猿田毗古神是也。所以出来的缘故,因为听说天神的御子从天下降,故前来引导,在此迎接的。”
“?”
…
“毕竟是游戏环节,所以会有输赢,胜负由身为参与者的我们来决定有些不好,所以让场外的sta们来评定吧。”日高爱菜心累到失去表情,淡淡的说,“顺便一提,输的人当然会受到惩罚,那么现在就请sta们开始吧。”
“觉得是主持人胜利的请举手。”
无人回应。
“觉得是助手胜利的请举手。”
所有人都像在招出租车一样挥手。
“谢谢,那么败者是主持人,他将接受惩罚……”日高爱菜继续念着流程。
“我有异议!”尹泽觉得有失偏颇,对这场罪恶的审议发出了华丽的反叛,“这不是对抗项目,是合作项目啊,怎么还要分谁输谁赢的?”
“这是全场都认同的结果,你还想挣扎吗?”日高爱菜显得欠缺精神。
“我们干的活儿不都一样吗?评定标准是什么?”尹泽严肃质问。
森木宏认为需要自己出手,拿起板子唰唰的写过。
“助手更敬业”
“天呐,敬业难道不是她的本分吗?什么时候认真工作也是加分项了?”尹泽悲痛万分,“明明我也很用心,相比起只需要照本宣科,跟着剧本当配角的助手酱,我还要在饰演的同时苦苦思索破局之法,也许结果并不喜人,但努力程度何止是她的两倍?而且你们刚刚不也笑的很开心吗?在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要被这般卸磨杀驴,太冷血了!”
“你的努力方向完全错了,每当我竭尽全力营造出气氛后,总会被你以各种角度给摧毁,对戏也是,完全都接受不到一点反馈,好像自己是在跟木偶搭戏一样。”日高爱菜哀伤的说,“明明是重中之重的初回,被你捣鼓成这样,太可惜了。”
“不是,跟这个没关系,助手明明能跟我分担,能来替我圆场,但什么也不说,就在那热场。把把都是噩梦开局,又古堡迷踪又天价宰客的,来信一直在整活,助手一直叫我高雅大气上档次,我怎么跟呀,没有发挥环境啊。”尹泽辩解。
“还怪起观众了?后辈君,你最近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年下前辈皱眉,“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承担,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只会推卸责任,不思进取。”
“……”
“现在开始进行惩罚吧,sta们事前准备好了诸多玩法,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所以就由你本人来抽取,决定受什么样的惩罚吧。”日高爱菜拿过一个大大的纸箱,左右晃动会发出纸团碰撞的声音,弄的跟超商里抽奖一样。
工作人员怎么老是在这种没用的东西上花尽心思?
“真的要抽吗?”尹泽犹豫,他也摸不准这群看戏人的底线是什么,这里面若是有些像深夜综艺里那些个丧尽天良的整蛊事情,那岂不是英明毁于一旦,彻底坐实了业界食物链底端之名?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扭扭捏捏的?”日高爱菜冷眼旁观,“该不会在害怕吧?”
“不,我只是突然想到……与其这样做,不如让助手现场说惩罚更有节目效果,而且有广播录音为证,我也更难糊弄敷衍,岂不美哉?”尹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