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先给阿爹四人送了饭,等回来后才叫着阿宝小虎一起吃饭。炖的软嫩多汁的大雁肉配上香甜的白米饭,别提多下饭了。即便是阿娇肚里藏着心事,也足足吃了一大碗。
锅里肉还剩下大半,一家人今天晚上也未必能吃完。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阿娇吃饱喝足,突然想起送雁的人来。
他一个男人在家会做什么吃?
阿娇见过自己爹爹,也听村里的妇人说过自家的汉子。很少下厨,要离了家中媳妇,只能凑合着吃。
春河在家是不是也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凑合着吃呢?
阿娇心里不是滋味,连同着吃进肚里的雁肉也没那么香甜了。
他们已经订过亲了,所以就算是给他送饭也没什么吧?
阿娇捡了几大块雁肉连同着汤汁装在碗里,再用木盒装起来。接着唤领着小虎在院子里消食的阿宝:“阿宝,来。”
“阿姐?”阿宝疑惑。
阿娇有些心虚:“你知道村后春河他家吧?”
“去看看他在不在家,有没有吃过饭,要没有的话,帮我把这个递给他。”她把饭盒递给阿宝,似乎为了给自己找个合适理由,她又说:“咱吃的雁子是他的。”
阿宝懂了。正好,他也想近距离看看自己未来的姐夫。
他应了一声,跑得飞快。
“你慢点!”阿娇扶着门。
等阿宝真的消失,她才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她让阿宝去给春河送饭,春河会怎么看她?他会吃吗?他是觉得自己贤惠还是不要脸?
她抱着小虎,把心事诉说给小虎。小虎跟个小大人似的指着她的鼻子:“姑姑,羞羞!”
阿娇哼咛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另一边,春河面无表情的烤着他今日的午餐——一只兔子。兔子未经过过多处理,一半烤糊了一半还没有熟,味道闻起来不像是食物该散发出的香气。
春河很无所谓,对他而言,吃的只有一个果腹的作用,好不好吃,倒不是很影响。他的房子是临时搭建的,没有厨房,凑合着住。似乎仍未考虑过要在这里安定下来。
木笼里的小狐狸可怜巴巴冲他叫着,还想再讨要一点吃的。已经给它喂过兔心了,小家伙嘴还挺刁。春河瞥它一眼,小狐狸立马缩成一团“呦呦”的哼咛。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春河一愣。除了张伯,几乎没有人会来他家。而张伯今天乘坐牛车去镇上卖草药了,会是谁呢?
春河开门,低着头看到门口的小不点。
小不点有双和他姐姐一样的眼睛,清亮又灵动。他的手里拎着木桶,里面飘出阵阵食物的香气。
“呦呦!”小狐狸鼻头耸动,叫得更欢了。
阿宝本来还怕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未来姐夫,听到叫声,再看见那毛茸茸的一团,恐惧消失了大半,称呼也顺嘴了:“姐夫,姐姐中午炖了雁,让拿给你。姐夫家里养得什么?好可爱啊,我能看看吗?”
“可以。”辛春河接过小不点递来的木桶,往里面走时嘴里还默念着那两个词:姐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