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安安的哥哥李誉也在屋里坐着,闻言把茶都呛了出来,一张白脸涨得通红,李瑶捂着嘴偷笑。
“别胡说八道,”秋娘去捏安安的嘴,严肃道,“阿娇姐姐已经有未婚夫了,以后不准说这种没边的话,知道吗?”
家里人当这是个玩笑,万一这话传到外面去了,于阿娇的名声有碍,万一阿娇的未婚夫当了真,两人闹矛盾了,那他们李家不就是恩将仇报了?
“可是……”安安看着秋娘严肃的神情,扁了扁嘴,“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娘亲抱一下我好不好?”
“安安这才乖,”秋娘将女儿抱起来,“向阿娇姐姐道歉。”
安安奶声奶气地拖长声音,“阿娇姐姐对不起。”
阿娇忙摆手,“没关系,不用对安安这么严厉。”她知道,安安是没有恶意的。
秋娘道:“她这胡说话的毛病得改,不能因为她小就纵着她,现在不改,等日后长大了,再去教就难了,养孩子就是这样。”
阿娇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临走前,她把姜奶的方子告诉了李府的厨师,以后哪位主子身上不舒服了,就做上一份,好喝还能驱寒。
秋娘十分感激,要给她银两,阿娇死活不要。
她已经借着李家的光赚了好多钱,怎么还好意思收钱?
李家备了马车送阿娇回家,阿娇与车夫已经很熟稔,“陈伯,辛苦你了。”拿出了十文钱,“外面天气冷,你拿着吃个烤红薯,或者喝杯小酒暖暖身子。”
陈伯笑呵呵地收下,一路上,车都赶得很稳。
阿娇跳下马车后又道了回谢。
村里的大婶正巧要坐着牛车出门,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那双眼睛羡慕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她活了几十年,还没坐过马车呢。
阿娇这丫头好福气这句话都要说腻了,可怎么也说不够。
逛个灯会就能救了有钱人家的小姐,每次回村都有马车接送就算了,这回,辛春河回来的时候也带了一辆马车,说是自己买的,那以后阿娇进出不都能坐马车了?
再看看她,不说了,都是一把辛酸泪。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阿娇被大婶看得心里发慌,笑了下充当是打招呼,回到家里,发现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阿娘,又是谁来了呀?”阿娇说着进了门,看到屋内的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娇娇,我回来了。”辛春河站起来对她笑,眉眼一下子就柔和起来,像是三月的风。他强压着自己的思念,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贪婪地在阿娇身上梭巡,瘦了,脸小了整整一圈,看着就让人心疼,得好好补补,
“辛春河。”阿娇想表现得不那么高兴,可笑意自动从眼睛里往外钻,嘴角也扯得老大,“你回来了呀。”
没说出口的话是,辛春河,我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