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道：“爸，你别这样喝，很伤胃的。”

秦仲文摩擦着杯口，道：“以前在巡逻点，有一个绰号叫蛮子的，他喝酒就是一口一杯。我问他，老兄，酒这么苦，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喝。你猜他怎么说。”

秦松摇了摇头。

秦仲文道：“他说，你错了，酒是世上最甜的。我说，不对，酒明明是苦的，你为什么说甜？他说，因为只有酒甜，才能压住生活的苦。”

秦松道：“爸，这人你离他远点，太颓废了。”

秦峰又饮了一杯酒道：“小松，我说这件事，不是要打击你的锐气，而是告诉你，出了城，谁都靠不住，不要相信别人，更不要意气用事，能跑就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别像我，死不成，活不好，慢慢的就拖成了一个废人。”

秦松道：“爸，我都和妈说了，我不出城巡逻，你怎么不相信呢？”

秦仲文道：“爸相信，你别生气。”

秦松知道两人还是不信，心想：“算了，越描越黑，等明天你们就清楚了。”

想到这里，点头道：“爸，我记下了。”

秦仲文‘嗯’了一声。

两人又喝了几杯。

秦仲文蓦然唱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这一顿酒，父子俩喝到下午二点，一共喝了一斤。

大部分是秦仲文喝的，但度数太高，等秦松起身时，走路也有点发飘。

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秦松只觉意识昏沉，眼前的景象不断晃动。

一闭上眼睛，便能看见母亲花白的头发，父亲暗淡的眼神。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变强，我要努力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秦松嘟囔着酣然入睡。

过了会，房门打开，王慧道：“他睡着了。”

秦仲文仰头把最后一杯酒喝干道：“我出去办点事。”

王慧道：“一定要办成。”

秦仲文道：“放心。”

王慧握住他的小臂道：“别把面子看的太重，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

秦仲文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担心，我哪怕跪下磕头，也要把这件事情办成。”

王慧抹泪道：“仲文，苦了你。”

“为了咱儿子，苦什么。”

秦仲文穿上衣服，走出门外。

..........

下午三点。

卧室里响起了刘天王的‘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秦松被吵得心烦意乱，拿起手机，一看号码竟然是赵主任。

“赵大主任，你晌午不休息吗？”

“还晌午，已经下午三点了。”

秦松躺回床上道：“中午喝了点酒，头晕，你有事说，没事我挂了。”

赵贵道：“给你介绍个活，你干不干？”

“什么活？”秦松道：“不会是打黑拳吧。”

“你想得美。”赵贵道：“这种活你敢上我也不敢给你介绍。”

“那是什么活？”

“我战友的女儿需要一个陪练，按照时薪结算，一小时1000，有兴趣吗？”

秦松闻言瞬间清醒，道：“陪练多久？”

赵贵道：“每天8个小时，陪练半个月。”

“如此岂不是一天8000，半个月120000。”

“这酬劳可够高的，抵得上父亲一年的工资了。”

秦松想到这里连头也不疼了，从床上坐起道：“谢谢赵主任关照。”

“现在知道谢我了。”赵主任笑道：“想想你刚才接电话时不耐烦的语气。”

秦松道：“赵主任，我毕竟是个孩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好了，饶你一次。”赵贵道：“你记下地址。”

秦松拿出纸笔，道：“你说。”

赵贵道：“内城月亮湾别墅6-6顾府。”

秦松记好后，道：“什么时候去。”

赵贵道：“你要想挣钱，现在去也行。”

“那我就现在去。”

“你喝酒了，行不行？”

秦松道：“放心，我喝酒了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