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于对错，也无关于正义，一切仅是从本心出发，去做那些，他认为该做的事情。

这就是沈天现在的信条。

结果也许对，也许错，都不重要。

因为对与错的概念仅仅是相对的，一百年前认为错误的事，一百年后也许是对的，而一百年前认为是正确的事，到了一百年后也许又是错的，对与错，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而沈天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他只遵循于自己的内心，做出他认为正确的事。

仅此而已。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林霄终于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拖起地上一根钢筋向沈天冲去，沈天凌空一脚踢了他一个狗吃屎，轻蔑地啐了一口，继续跑向紧急出口。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能从这里逃走吗？”林霄浑身是土爬起身来，嘴角流着鲜血，一双血红的眼里全是怨毒，“我如果逃不了，你也休想逃出去！”

沈天和丁小依跟着苏牙一路狂奔跑到第二个紧急出口处，还未冲得进去，林霄已经在后面追嘶叫着追来，地面一阵猛烈的震动，出口又被震塌了。

“鬼煞要取林霄的命，所以他跑到哪里，哪里的出口都被堵住！”沈天一下反应过来，这一次灵犀眼上的红线已经100%，鬼煞降咒是要直取林霄的性命，所以不会给他任何逃生的出口。

“我说你弄这么多事干嘛？弄根大梁下来直接砸死他不就好了吗？”沈天对鬼煞的行事风格很是不满，他现在整个后背一片冰冷，而林霄却还活得好好的！

但是沈天没有办法左右鬼煞，只能另想办法。

头顶上不断有碎砖水泥掉下，沈天手里的纸人终于支持不住燃烧起来，他赶紧又拿出两个迅速点上眼睛。

纸人术对法力的消耗很大，沈天在公路上给林霄挡车时将身体里的法力消耗殆尽，晚上回来虽然回复了一些，但远远不够支持现在的消耗。

可现在情势这么危急，如果他不护着丁小依，丁小依很可能直接葬身在这里，可是如果他护着丁小依，鬼煞的灵犀眼上丁小依的红线又会刷刷地涨个不停。

“不管了，先活着出再说了！”

后面追击来的林霄提着钢筋正跑着，眼前红衣女鬼忽地一晃，他面前出现了一片血红的幻象，仿佛自己身处的位置不是地下赌场，而是一片沸腾的血海。

血海之中，飘浮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头，忽然之间，那些人头都睁开了眼，翻着没有瞳孔的惨白眼仁，慢慢转过来盯着他。

“林霄~嘎嘎，林霄…………”

沈天看陈珂缠住了林霄，赶紧道，“快快快，趁他现在被迷惑住，赶紧去最后一个出口。”

林霄用力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幻象！都是幻象！”

脸上吃痛，但眼前的血海却仍然没有消失，林霄发了狠提着钢筋用力砸向自己脑袋，鲜血从额头流下，流过他的眼睛，眼前又回到了正在崩塌的赌场。“哈哈哈，想迷住我？看来你的道行还不够！”

林霄又走出两步，忽然发现地面变成了一堆泥沼，泥沼里伸出一只腐烂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林霄~拿命来！”

林霄用力踹着那只手，“滚开，都是幻象，都是幻象！”

这时林霄头上的一整片屋顶轰隆一声垮塌下来，数千斤的钢筋水泥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废墟之中，林霄满脸都是血，腰部以下一片血糊，他口中艰难地咳出两口鲜血，双手用力扒着地面想要爬出来，口中喃喃道：“都是幻象……都是幻象……”

沈天和丁小依看着林霄被一堆坍塌下来的废墟吞没，来不及缅怀这个人渣，急急冲到第三个紧急出口，谢天谢地这里还没有塌。

紧急出口是一个垂直通往地面的通道，四壁都是用钢筋水泥砌好，在一面墙上架设着通向地面的爬梯。

“快爬上去！”

沈天催促着丁小依，丁小依抓着梯子往上爬，刚刚爬了几格，整个地面又是一阵震动，爬梯竟然从中断开，嗵地一下连同丁小依一起掉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质量这么差，买梯子的时候都被吃了回扣了吧？”

沈天将断裂的梯子扶起来架起，但梯子因为断了一截，架在地上后最上面离上方梯子的断裂处还有两米多，丁小依爬在梯子上，是无论如何也跳不了这么高的。

沈天不加思索直接把梯子扛在肩膀上，站起身来用力将它托住，对着丁小依道：“你快爬上去，我帮你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