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冰摸着袋子,辨认出是储物袋,她将其从袖子中取出来,袋子上突然有灵光一闪而过。
尤冰低头瞧着,目中更是惊疑,其是许道用法力留下的一串字迹:“此地不宜久留。”
字迹一被阴风吹见,便迅速散掉了。
……………………
低头行走在白骨观中,四周依旧是阴惨惨,毫无人气的景色。
若是此前,许道早就已经习惯了观中阴森的环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适才刚在“论道大会”上识破了观中道士妖魔的身份,以及差点被道士挑上桌,变成对方的血食,他现在瞧着阴惨惨的白骨山,心中异常的警惕。
闷头奔走,又绕了数个圈子后,许道才回到了洞府。
一如洞府中,许道就将护着洞府的阵法开启到最大效果,并盘膝坐到洞府中央的石块上面,唤过守护洞府的蚍蜉,询问有没有人在他离开时闯入洞府中。
发现洞府无甚问题,他又连忙的将双眼合上,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被道士施展法术,以及检查肉身有没有中毒……
一番谨慎而细致的检查后,许道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儿,心中想到:
“有五道清心法术护住魂魄,也尚未饮下那‘帝流浆’,应是无碍。”
如此一番功夫下来,许道紧张的心神终于缓解大半,感到了些许安全。
但他回想着在论道大会上面的见闻,依旧忍不住心惊肉跳。
许道原本以为自己突破胎息,晋升为炼气境界后,已经摆脱了任人鱼肉的下场,再加上他自从得到兀自符箓,修为提升的也快,因此三年以来一直都是有惊无险、好处多多,很久都没有再察觉到惶恐的感觉。
即便是当初第一次瞧见观中的五个道士,被对方用神识探查全身,他也只是感觉道士们诡异且强大,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
可如今这一遭,却令他再次回想起了身为蝼蚁、作他人鱼肉的感觉。
更令许道心惊的是,他所身处的白骨观,居然是一处妖魔道观,观中的八个道士全都非人,而观中的道徒们,也都只是鸡鸭肉狗一般的存在!
心中思绪千回百转,许道心中生出强烈的想要筑基的渴望!
并且仅仅只是筑基还不成,他要不断的向上攀登,筑基、金丹、元婴……一步步的走到最高,直到超脱生死,甚至超脱天地!
得证大自在、大逍遥,彻底掌控自家的性命!
感受着心中汹涌的紧迫感,许道借着这股气,将刚才论道大会上的颓丧情绪一扫而空,心中仅存勇猛精进之意。
他又梳理再三,确认自己论道大会上应是未曾露出过马脚,便心思一定,将此事抛在脑后。
许道心中想到:“为今之计,便是好生修行,等到白骨山的阵法解除,便要尽早的离山,远离这个凶恶之地。”
此番一旦离山,许道便不准备再回归此地,起码不成筑基,他是不会在回到这里。
不过此事干系也大,他须得好生琢磨琢磨,甚至是从长计议。
“最好能得到筑基的法门,然后再离开山门……不过这点也不绝对,要是再开一次论道大会,我可能就没有今日这番运气了。”
许道在心中琢磨着,突地想要离开寮院时,那个被他“撞”了一下的女冠,其心中略微涟漪起来。
话说当时尤冰刚刚饮用完‘帝流浆’,其身上正散发着喷香扑鼻的味道,仅仅靠近撞了那么一下,许道心中就忍不住生出要“吃掉”对方的想法。
只是他当时不确定道士们是否已经真的走开,也不敢和对方交谈,只是暗中将储物袋送到对方的袖中。
不过许道已经在储物袋上留下了暗示之语,若是对方机警些,其根据观中道徒们的下场,应是能猜测出一二。
思索着,许道在心间暗想:“若是可以,最好还是离开道观时亲自给对方讲清。”
毕竟两人在黑山中称得上是守望相护,关系颇为亲密,许道也乐得冒一定的风险提醒对方,甚至是带着对方一起走。
只是两人身为道人,都非附属,眼下尤冰还饮过“帝流浆”,也不知会闭关多久。
而许道的打算则是一旦护山大阵撤掉,不隔几日,他就要接下一个长期任务离开此地。
因此两人有不小的可能会就此别过掉,许道顶多也只能给对方留下书信一封,直接讲破缘由。
心中思索一番,许道心念一动,便将这点涟漪抚平,把心思又都放在了修行之上。
因为离开洞府后参与论道大会,虽然有惊有险,但他体内的法力也没有消耗太多,许道并未直接开始恢复、打熬真气,而是从袖中取出了原道士赐下的那根筷箸。
筷箸上斑驳的血迹尚存,但已经变得粘稠干褐,许道轻轻一抖,便将其抖落干净。
事先未回洞府时,许道就已经检查数遍,未曾在筷箸上发现不妥之处。他此时再三检查起来,仍旧没有在筷箸上发现追踪、暗害类的法术。
略微沉吟,许道指尖微动,将一息真气贯入到筷箸之中。
嗡嗡!筷箸轻轻一颤动,突地从他手中跳出,凭空悬浮在半空中。
立刻,这根筷箸摇身晃动,身上灵光滚滚,突地变作成了一根通体惨白,其上刻画着道道玄妙符文的骨质三叉戟。
同时其背后有颗颗蝌蚪似的文字生出,浮浮沉沉,组建成了一方修炼法门。
许道盯着此物,口中念到:“三阴白骨叉!”
望着这根古怪的似乎法器、又似乎法术的白骨叉虚影,许道定心的阅读起白骨叉身后的文字。
一番细细阅读下来,许道目中露出恍然明悟之色,同时他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记下所有的文字后,他干脆闭上眼睛,好生琢磨起原道士赐下的这门法术。
粗通法术大意之后,许道目中闪过古怪:“还真是一方高深法术……”